安宁在竹亭里待了一会,因许久等不到人,便转去玄木楼了。
“师妹?”
安宁抬眼一看,是长衡大弟子严离,他抱着几本典籍也正要往里走。
他笑了笑道:“又来整理玄木楼?”
安宁点了点头,道:“严师兄今日怎么会到这里来?”
严离道:“半路碰上迟琴师叔,帮他还典籍。”
“师尊师叔还在议事?”
“已经散了,”严离想了片刻,又道,“附近村庄发生了些事情,师尊与众位长老在商议解决办法,过了今天,门中怕是要忙起来了。”
安宁对云山门派的事不感兴趣,只是不知此事与尘鬼有没有关系。两人边说边走,严离与她打了个招呼,将书籍归位就离开了,安宁则顺手拿了一本阵法图解往书房行去。
还没到门口,便听见书房里有动静,声音还不小,安宁眉头一蹙,推开门。
戏素来要演全套,她道了一声“师尊”,定睛一看,尾音却不由消失了,程滢扑在长衡真人身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长衡真人表情冷淡,程滢则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这副情景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听到门口响动,程滢红着眼睛回过头,看了安宁一眼,转回去又瞅了眼长衡真人,喃喃唤了一声“师父”。
安宁注视着她,面上作惊讶状,道:“师父师妹,你们怎么了?”
程滢摇了摇头,不说话。
遥光与她拉开距离,道:“你先下去吧。”
程滢急道:“师父,你的伤……”
安宁这才注意到,遥光的左手正往下滴着血,他将手收回袖中,言语疏离道:“并无大碍,你且去吧。”
程滢望着他的神情,眼中含泪,抿了抿唇,突然从安宁身边跑了过去。
安宁哑然。
待凑近一些,拉起遥光的袖子,方看明白,他的左手被锐器划得皮开肉绽,伤口颇深。
“是程滢伤的?”安宁瞥了他一眼,道,“你一个道行高绝的掌门,怎会被她伤到?”
遥光亦是无奈,他也未料到程滢会来这么一出。程滢隔三差五叠纸鹤送予师父,因在长衡真人记忆里,几乎来者不拒,他便代长衡真人收了,但此番她那纸鹤有些古怪,落在他手里竟扑腾起来,程滢似也有几分惊疑,跑过来查看。
与其说失手伤了他,倒不如说是早有预谋,至少在安宁眼里便是如此。
真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另眼相看,程滢连这等招数都使出来了。
“她为何突然如此?”安宁道。难道是遥光对程滢太过冷漠,让她受了刺激?
遥光扫过她抓住他的手,微一挑眉,道:“哦?那我日后对她好一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