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艰难的试探道:“你是不是已经好了?”
却听无脸仙君叹息了一回,道:“没有。”
安宁讶然,想着难道此番程滢下了狠手,用的药太猛,她抬手摸了一下男子的额角,果然略微发烫,道:“你在发烧?”
无脸仙君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装似随意的“嗯”了一声。
安宁有些无奈,无奈里又止不住的感叹,有道是无脸仙君是她见过最可怜的神仙了,堂堂仙界太子被剥夺肉身,法术没有一个能用的,下凡找个神器,也没个得力的人跟着。但是转念再想想这话也不对,好像一路上见到的神仙就没有不可怜的,要么是连人身都没有变成萝卜,要么魂魄分成了碎片,要么干脆失了仙身堕为鬼怪……要不是遥光和云泽还有法力在身,她都要怀疑仙界是不是已经被尘鬼灭掉了。
不知这药有没有什么后遗症,眼下看来大抵是有的,把好好的人折腾得烫如热炉,他烫,她也烫,黏黏腻腻的绕作一堆。
只是若果真发烧的话,这般抱着也是好不了的罢?
她迟疑了一下,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无脸仙君将她拥在怀里,整个人压住她,闭目调息,唇边有淡淡笑容,吐出两个字来,道:“正在。”
安宁一时无语,姑且信他。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在他怀里几乎要睡过去,微微阖目,朦胧间想起一事,拉着他的衣襟,喃喃道:“不是不让你碰她给的东西,这次她给了你什么?”
遥光在她颈边,停顿了一下,道:“纸鹤。”
安宁微怔,叹了口气,同他说道:“要不我们还是把长衡真人唤回来吧,免得程滢横生枝节,一计不成,下次再下药怎么办?”
遥光笑了笑,心道今日这药其实下得不错,不过不能说出来吓到她,于是只单纯的道了一句:“好。”
安宁窝在他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