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年龄。”
“身份。”
“杀人的动机？”
李浩一连又问了三个问题，结果高飞一个也不回答，他顿时火大了，将本子丢在桌上吼道：“臭小子，我警告你别耍花招，既然老子都把你抓进来了，你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
高飞眼里带着笑意，这回他开口了：“我很想问问李队，不招也得招是什么意思？”
李浩愣了下，他早就感觉眼前的少年不同寻常，现在可以肯定他脑子有问题。转念一想也是，如果是脑子正常的人，怎么敢杀晋州大佬赵天虎。
“呵呵！不招也得招……就是打到你招供为止。”李浩露出一脸玩味笑容。
高飞在强光灯的照射下，眼睛好像丝毫不受影响，直勾勾的盯着他道：“这岂不是屈打成招？你这是违反了警局规定。”
李浩一愣，回过神后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高飞，像是疯子一样笑了起来：“哈哈！违反规定？老子还就是违反规定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吧？”
“你别说要出去告我，你觉得自己还出的了警局的大门么？就算能出去，也是关到一号监狱，或者直接送上刑场当场击毙，就你这点年纪也想跟老子斗？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
高飞仿佛听不到他的威胁，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我惩罚的罪恶，比你吃的盐还多。”
李浩笑声停止，脸上露出狰狞神色，他是真被高飞气到了，这家伙杀了人还这么狂，来了警局也敢顶嘴，简直是不知死活。
砰！
一拳砸在铁桌上，李浩冲高飞吼道：“老子给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快点交代出你杀赵天虎的经过，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的手不痛么……”不等李浩再次发怒，高飞继续说道：“对了！你给黄局长打电话没？”
那一拳可是使足了力气，砸在了铁桌面上，李浩能不痛么？只是他一直咬牙挺着，总不能叫出声来让高飞看笑话吧，结果高飞还是把他揭穿了。
“老子手痛不痛管你屁事，你还是关心自己还能活多久吧……你想见黄局，哼！你不用着急，过一会你就能见到了，等黄局来了，你小子会死的更惨。”
当发现赵天虎死亡时，李浩就给黄局汇报了一下情况，黄局表示要赶过来。本以为说出黄局要来，高飞会知道害怕，结果李浩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笑意，那笑容很奇怪，看的李浩心底发寒。
“你笑什么？快说你是怎么杀害赵天虎和其他普通市民的。”李浩强装镇定。
高飞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上身前倾靠近李浩，就是这个小动作，吓得李浩退后了两步，右手本能的摸到腰间的配枪上去。
“你说绿岛会所那些混混是普通市民？那你的意思赵天虎也是无辜民众？这么说来虎头帮是个优秀团体，平时常做救济扶贫的好事吧。”
很快的，江飞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身白色运动服染成了红色，而经过这一晚的屠杀，他身上的气质和眼睛里的目光发生了巨大变化。
虽然许露想陪着高飞，但她最终还是听话的跟江飞先回钢铁厂，等二人走后，高飞回到办公室里，那血流成河的画面仿若未见，刺鼻的血腥味对他毫无效果。
高飞坐在了赵天虎的老板椅上，还从赵天虎的西服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雪茄，他平时极少抽烟，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来上一根。
这次许露家里发生的事情让他很不爽，他当初秉承着铲除邪恶带来光明的初衷，建立了华夏魂组，那一年多他带领魂组消灭了太多的黑暗和不公，他以为自己能成为华夏之光，走到哪里就把光明照亮大地。
但结果让人心寒，一年多前的那次围杀让魂组死伤惨重，高飞也失去了最爱的影。
事件发生后，他一度陷入疯狂，在西方地下大开杀戮，可他那一年多始终没有回过国，虽然心中思念，却无颜再踏入这片土地。
高飞觉得愧对了影，愧对了当初组建魂组的初衷，更愧对了华夏十五亿人民群众，他并没有成为光明，也没有将邪恶斩尽，尤其是这次回来，他发现一切如常。
绝品杜少曾经说过，当你躲避黑暗，黑暗却主动找上了你！
于是，这一次，高飞坐在了充满黑暗的办公室里，他不在退缩，准备迎接光明……
雪茄刚抽到一半时，房门被人推开，一行身穿警服的警员走了进来。
刚进屋，那四名警员就被屋里血腥的画面吓到，甚至有两个人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李队，这屋里的人都死了？！”
“这是哪个丧心病狂的混蛋干的，老子诅咒他死全家。”
“完了李队，那是虎爷啊，虎爷死了！”
高飞靠坐在真皮老板椅上，那四名警员的注意力都在满地的尸体上面，竟然没有人发现他这个活口，直到高飞开口，四人猛地惊醒。
“你们是哪个警局的？”高飞问道。
“我靠！李队，还有个活口。”
“这位小兄弟，我们是华西街警局的刑警，你别害怕，我们跟你大哥虎爷是朋友，你看到凶手的样子没，他们跑哪去了？”
被喊做李队的中年男人走到高飞身边，他以为高飞是虎头帮成员，而他说到凶手时用的词是‘他们’。不光是李队，其余三名警员的第一反应也是凶手有很多人，不然怎么可能杀光屋里的十几个混混还能逃跑。
只是刚问完，李队怪叫一声：“咦？你身上为什么没有伤？你胳膊上也没有虎头纹身，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听到对方是华西街警局的人时，高飞眼中划过一抹冷笑，他淡淡的说道：“我可没说过自己是虎头帮成员，你不是要找凶手么，我就是凶手！”
嘎！
四人一愣，那李队长率先回过神，下意识的拔出枪对着高飞：“你，你是凶手？为什么你看着这么年轻？”
高飞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年轻跟杀人有必然联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