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飞舞本就吓得不轻,如今这一见白霓裳将剑硬塞给她,面目凶狠、言语之间咄咄逼人,似是硬要逼死自己的样子。
吓得扔了剑,跪在地上,连爬带滚的爬到父亲脚下,死死抱着白毅的大腿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父亲,女儿不要死,女儿不要死啊父亲。”
白毅见这女儿的梨花带雨之态也是于心不忍,出言道:“你姐姐不是要让你死,只是说说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呢?不过是一个丫鬟临终所言,如今已是死无对证,不足为信不足为信。”
白霓裳冷笑的看着白毅,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她倒要看看这白毅究竟能昧着良心维护她们娘儿俩到什么时候。
她冲那惠棋使一眼色,惠棋会意,福身退下。不多时便领了一女子上堂而来,这女子赫然便是刚刚发现尸体的平儿!
平儿跪在地上,那三姨娘和白飞舞皆是大惊失色!
这。这人不是死了么?如今为何竟又活了过来?
那湖中捞出来的那具尸体又是谁?
白毅沉声呵斥道:“大胆贱婢!竟然敢犯上作乱谋害主子,如今东窗事发竟然还敢假死以图蒙混过关,你还有和话说!”
三姨娘见这平儿如今好端端的跪在这儿,生怕她将往日所为全都抖搂出来,出言威胁道:“平儿,我们母女素日带你不薄,你自己做的那些子龌龊事可不要血口喷人!”
平儿冷笑一声:“血口喷人?我承认,小姐是我推下水的,可也是二小姐吩咐的。怎么就变成了我血口喷人!”
“你说你飞舞指使你的,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不然我岂不是跳进湖里也都洗不清自己的清白了吗?”平儿狠狠的说道,冷不丁的伸手从白飞舞怀中拿出一物,“这就是证据!”
白飞舞没有防备,被这平儿冷不丁的出手内心一惊,再看她拿出来的东西七魂直接吓走了三魂。
那是一方自己的丝帕,上面有自己亲手所绣自己的名字飞舞二字,还有鸳鸯戏水的图案。
三姨娘不知这丝帕有何含义,反问道:“这一方丝帕能够做什么证据?”
“巧的是,本王这里也有一方一模一样的丝帕。”凌幽南说罢,凌二拿出一方丝帕,抖搂开来,果真与平儿从白飞舞怀中拽出的丝帕一模一样。
如今这两下一对比,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竟然和自己的姐夫私相授受,还随身携带、贴身珍藏,事情原委已是一目了然。
平儿继续说道:“原本二小姐听说大小姐的夫婿身体有恙,对大小姐的婚事颇有幸灾乐祸之意。后来听说丞相意欲将他自己许配给将军之子云容,也是身体孱弱不能习武之人,心里就有了几分不平衡,时常念叨着凭什么大姐能够嫁给皇子而他就只能嫁给一个将军的儿子。后来去了那宫中宴会,偶然见到了王爷风采过人,便春心萌动,对大小姐更是起了害人之心。”
白飞舞见自己少女怀春的心思被平儿当众揭发出来,形容之间颇多了几分癫狂。她拾起地上的剑,恶狠狠的向那平儿砍去:“让你胡说!让你血口喷人!”
平儿早有防备,轻巧的往旁边一躲,一旁早有丫鬟死死的拉住了白飞舞,白飞舞发丝散乱,举止疯狂,哪里还有这京城第一美人的风范?
三姨娘原本以为那白飞舞不过是想要欺负白霓裳而已,竟不知内里还有这些个内情。如今这心思被揭发,传出去她女儿家的清誉尽都毁了,日后还如何嫁人?
白毅呵斥左右,将那举止疯狂的白飞舞拉了下去。又遣散了下人,对凌幽南赔笑道:“老臣教女无方,让王爷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