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匕首就这样被拨开了。熟悉的白衣,熟悉的长剑,有些陌生的人。
她扑到他怀里,眼泪簌簌落下。她问他去了哪里,他苦涩的一笑,“公主,我恐怕没办法再陪你了”
她要陪他浪迹天涯,抗旨而死也毫不在意,在她心中,能和他死在一起定然要比当那个所谓的突厥王妃幸福得多。可是他摇头,他拒绝了,从来温柔的他拒绝了。她哭了,她问他为什么不愿意。他摇头,有些话,他留在了心里。有些故事,他不能说给她听。
最终他还是走了,救下她之后,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就走了。她呆呆的坐在镜前,整整一x夜未曾合眼。
出嫁的马车上,她无数次幻想着他来劫亲。以他的武功,以他的江湖地位,劫一次这成婚的马车简直易如反掌。可是直到出了玉门关,她还在盼着,可他连影子都没出现过。
她心如死灰,对他的爱恋和思念也日渐转化成了对他,对安排她和亲的皇帝哥哥无穷无尽的恨意。突厥大营,可汗坐在帐中。可是面对走进来的她,所有的人都垂下了眼睛。惊艳于她无与伦比的美,又自惭形秽于自己的龌龊不堪。
洞房之夜,突厥可汗不敢上她的床。她是那么圣洁,那么美丽,以至于那可汗不敢惊动这美丽的仙女。
他以举族之力换她倾心,她说服自己爱上了他,怀了他的孩子。
然而,原本稳定下来的生活被战火无情地打破,无比疼爱她的突厥可汗,却因为原本chong溺她的皇帝哥哥举兵围杀而惨遭灭x族。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恨,她恨那个把她逼到绝境的哥哥,却更恨那个狠心的男人。
她带领残兵深入大漠,身后是皇帝的追兵。她不想回到那个生长了十六年却最后抛弃她的皇城。至少,不是这样回去。所以她杀掉那些累了、伤了、走不动了的突厥士兵,坚决地走向大漠深处。宁肯,死在他和他找不到的地方。
嘴唇裂开却流不出血,如缎的肌肤嵌进了黄沙,视线终于和意识一起模糊。她仿佛看见了绿洲,仿佛又陷入了进去,仿佛听到了身后仅剩几名突厥士兵的惨叫,仿佛感受到练剑十日他双手扶持时她的颤抖。
她再醒来时,已在隐城之中。她甚至不知道大漠深处这座城的存在。耳旁传来丫鬟惊喜的娇呼,她有些茫然,摸了摸干瘪的小x腹。脚步声传来,一个威严的男人毫无顾忌地掀开绣着牡丹花的帘子,放肆地打量着她。突然,她笑了,宛如在花丛中摇曳。
隐城。这个男人复姓耶律,大名夕照,是隐城的当权者。他在隐城唯一一条河的河畔找到了犹如残破布偶的她,立时惊艳于她那濒临死亡时仍有的绝代风华。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国色天香,圣洁而又摄人心魄。
在被撕开衣衫的一刹那,她的双手麻木得无力抵抗。
耶律夕照每天都会来,如同玩具一样摆弄,玷污着她。她顺从了,或者说迎合了。他来,她便牵扯起了笑靥,他走之后,她嘴角的笑意便凝成了彻骨的寒冰。她失去了她的孩子,但她活了下来。她要复仇,她要拥有隐城所有的势力,她要杀了耶律夕照,把隐城作为她复仇的工具。她终于明白了当初派她和亲只是皇帝利用自己灭了突厥的美人计。她不甘心,她永远不会原谅那两个人,她的恨,每时每刻都在灼烧,她的骨,她的肉,早已被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