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观月峰

观月峰位于青竹峰的正东方,峰高险绝,峰上植被茂密,在峰中的开阔平坦处,长满成片的野生兰花,其中也有不少稀世名品,其中有一株“素冠荷鼎”更是稀世珍品中的珍品,纳兰清泠视若生命,就连独孤寒看一眼都不行。峰中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兰花开放,芳香幽幽,蝶影错错,美不胜收。在峰顶更有一幽静深潭,潭水清冽,无论山风多么劲急,潭中始终水平如镜,奇异非常,每当新月初生,潭中月影清晰,如双月当空,偶有浮云闭月,潭中却月影依旧,仿佛天上明月坠入潭中。潭旁的一块巨石上书“沉月潭”三个大字,剑意森然,据说这三个大字是开派祖师用剑所书。估计也只有开派祖师那般的天之骄子才能让这森然剑意千年不散。

“也不知道你纳兰师叔把那株素冠荷鼎藏到哪里去了?”独孤寒左顾右盼的自语道。“独孤师伯您是不是又要用那株素冠荷鼎去换美酒啊?”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子声音传来,一个身着白色纱衣,手执长剑的秀丽女子从山上走了下来。“小明玉,一些日子不见出落的更加漂亮了!美的师伯都快认不出来了!”独孤寒看着明玉道。“师伯您又说笑了,你阅尽天下美人,哪里轮得到我呀,就会拿我寻开心。”明玉开心的道。世间女子没有哪一个会讨厌别人对自己容颜的夸赞,即使知道对方说的是谎话,也会很欣喜的接受。“小明玉,你就跟师伯说一下那株素冠荷鼎被你师父放到哪里了?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独孤寒道。“师伯您就别为难我了,上次水月师妹和您说了一株幽兰的所在,后来那株幽兰就不见了,您不要说跟您没关系。自那次后师父就定下规矩了,谁要是告诉您那几株珍贵兰花的所在,就罚谁面壁思过!”明玉看着独孤寒道。“这就是您新收的小师弟吗?长的好可爱,长大了肯定是一个英俊帅气的男子汗。”明玉把目光放到了独孤寒身后的萧凌凡夸赞道。“萧凌凡,见过明玉师姐!”萧凌凡行了一礼道。“还有挺礼貌的,你可不要和你那群师兄学坏了!”明玉在前面一边引路一边道。“明玉师姐,你是不是得送我一个见面礼啊!”萧凌凡看着明玉道。“见面礼?”明玉显然没有料到萧凌凡会突然来这么一出。“独孤师伯,不会是您教他这么做的吧?”明玉看着独孤寒问道。“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教他!不过你做为师姐是不是得对新入门的小师弟表现一下啊?”独孤寒道。“要说萧师弟不是您的徒弟,打死我都不信了!我出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东西,有了,就送师弟你那样东西吧!”明玉突然想到了什么,趴到萧凌凡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小声叮嘱道:“可不能让师伯知道,不然我可就要面壁思过了!”。“师姐你就放心吧!”萧凌凡急忙保证道。独孤寒虽然为一峰峰首,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架子,性格随和,因此观月峰的小辈弟子都对这位平易近人的师伯十分的喜爱,明玉更是独孤寒看着长大,因此对独孤寒更为亲切。

随着明玉的指引,三人来到一个十分开阔的广场,广场呈圆形,地面都是由银白色的月石铺成,广场的中心是一个仙女手执宝瓶望月的石像,石像十分生动,宛若真仙下凡,一股涓涓细流从仙女手中宝瓶的瓶口流出,最后落入下面的水池中,水池中数尾锦鳞正在自由的游动。广场的一旁的演武场有成群的弟子正在练剑,剑光耀耀,白衣飘飘,分外壮观。“师父,跟人家观月峰一比,我们青竹峰就一土鳖啊!”萧凌凡小声的对独孤寒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我们青竹峰那叫淡泊功名,不慕虚荣……”独孤寒老脸一红的辩解道。

一路上不断的有弟子行礼问好,独孤寒都热情的回应着,最后三人来到一个十分宽阔的大厅之中,大厅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一轮皓月下,一个女子收剑而立的背影。只见一个姿色倾城的女子早已经在厅中等候,明玉见到这个女子后急忙行礼道:“明玉拜见师父!”那姿色倾城的女子正是观月峰峰首纳兰清冷。“若非冷月厅中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看到纳兰师妹你,就像看到了洛城的牡丹,扬城的芍药一般,让人目眩神迷啊!”独孤寒看着纳兰清泠道。“师兄你这张嘴比你的剑还要厉害三分,你的剑最多要了人的性命,可是你的这张嘴却是让女子们心甘情愿的把心都给你!”纳兰清泠道。“师妹谬赞了,谬赞了!”独孤寒一脸的得意之色。“我今天来主要是带我新收的徒弟来拜访你这位师叔的,老五,快拜见你纳兰师叔!”。“萧凌凡,拜见纳兰师叔!”萧凌凡急忙行礼。“好了,好了!第一次见面,师叔早就给你准备了见面礼,明玉,去取一坛桃花酿来!”纳兰清泠道。明玉领命下去。“师兄你真的是前无古人了,一下收了五个弟子了,可是开了你们青竹峰千年未有之先河了!你这是打算收多少弟子啊?”纳兰清泠一边微笑一边问道。“师妹你就别嘲笑我了,我青竹峰这点儿家业没法和你们观月峰相比的,而且也不打算再收弟子了。就五棵桃树的家产,一人一棵刚好,再收没东西分了!”独孤寒嘿嘿一笑的回答道。

“酒鬼师伯,酒鬼师伯,你回来了!”只见一个与萧凌凡年纪相仿的女孩抱着一坛酒跑进了厅中。“月诗,你一个女孩子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纳兰清泠虽是责怪,可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溺爱之情。这抱酒进来的女童有一个独特的姓氏:第二,名月诗,是纳兰清泠最小也是最为疼爱的弟子,由于第二月诗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深得观月峰众师姐们的喜爱,可以说是集观月峰万千宠爱于一身。“师父,我刚刚练完剑,听说酒鬼师伯来了,就替明玉师姐把桃花酿给送来了。”第二月诗把酒放下,拉着纳兰清泠的衣袖道。“酒鬼师伯,你答应我的扬城的小狗那?”第二月诗一脸期待的看着独孤寒。“小月诗,师伯这次回山太过仓促……”,“我只要小狗!”第二月诗打断独孤寒的话,粉嫩的脸蛋儿气呼呼的道。纳兰清泠并没有斥责第二月诗,而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这个独孤师兄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有此时的窘迫,纳兰清泠感觉十分有趣。“没有小狗,这坛酒也不给你喝!”第二月诗把酒坛抱在怀里道。“小月诗最可爱了,最乖了,这次是师伯的不是,那师伯就答应你一件事,无论什么事都行,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独孤寒一脸陪笑的道。“月诗,你独孤师伯的一个承诺可是许多人千金都买不到的,你就给你师伯一个机会吧!”纳兰清泠出来解围道。“好吧,酒鬼师伯可不能反悔哦!”第二月诗一改之前的气恼满口应承了下来。看着纳兰清泠师徒二人,独孤寒总有一种碑算计了感觉。

几人从冷月厅中走出来,一边聊天一边向观月峰后山一处的僻静之处走去,渐渐地一间不大却十分精致的竹屋出现在几人眼中,竹屋的四周围着稀落的篱笆,篱笆上缠绕着一些绿藤,藤上开着些许的白色小花。几人目力都十分的锐利,远远的便看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佝偻老妇正在由篱笆围成的不大的小院里给几盆花草浇水,不时的传出几声咳嗽的声音。独孤寒看到那名老妇后,急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头,用手拉了拉衣衫上的一些褶皱,一改平时的慵懒和玩世不恭。似还有些不放心,便对一旁的纳兰清泠询问道:“师叔她最近身体还好吧?有没有提到我?”。“师父她老人家的身体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前几天倒是说到你了,说你有些日子没来看她了,是不是不把她这个糟老太婆放到眼里了,说要是再见到你,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你!”纳兰清泠道。“啊?那师妹一会一定要帮我跟师叔说说好话啊,不然我可要惨了!”独孤寒道。“师父她老人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爱莫能助啊!”纳兰清泠道。

就在离竹屋百步远的地方时,第二月诗便先向那竹屋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师祖奶奶,师祖奶奶,我来啦!”一脸的欣喜。当独孤寒几人走进小院时,第二月诗已经接过那老妇手中的水壶,正在给剩下的几盆花草浇水。“师父,我不是和您说过了嘛,浇花这些事情,交给门下的弟子就行了。”纳兰清泠对着老妇道。“你是不是也像某些人一样看不起我这个老太婆了?”穆寒玥道,不过她虽说的是纳兰清泠,可是目光却盯着一旁的独孤寒。“师叔,您……”独孤寒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穆寒玥却像没有看到他一般,把目光落到了萧凌凡身上。

“小凌凡,过来让老太婆我看一看!”穆寒玥一脸慈祥的。萧凌凡乖巧的走到了穆寒玥的身边,“师叔祖您才不是老太婆那,哪里有您这么漂亮的老太婆,我看一些豆蔻少女都没有您漂亮!”萧凌凡道。“这小嘴儿还挺甜,不像某些无情的人,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穆寒玥摸着萧凌凡的头道。“师叔我……”独孤寒还想说些什么,“师什么叔,把那盆兰花顶在头上,蹲在那里,我不让你起来,不许起来,你要是把我的兰花打坏了,我饶不了你!”穆寒玥道。

独孤寒就像霜打的茄子般听话的把一盆兰花顶在了头上,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不见踪迹,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把委屈的目光投向穆寒玥,而穆寒玥似没有看到一般,与萧凌凡热络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