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听上去多少有些恐怖,却叫她不自觉咽口水,不过她跟这些鸡鸭不太熟,也看不出谁下蛋比较少,只能耸耸肩说:“再给你们活几天。”
听上去她像是什么坏人,一天天的就惦记着打打杀杀。
等这些杂事做完,她才开始准备晚饭。
和午饭比起来,这一餐比较简单。
沈乔敲三个蛋下去蒸,出锅后淋上一点点自己调的酱汁,又做了个豆腐汤,最后炒个青菜。
两菜一汤刚上桌,郑重就从外面进来。
他浑身带着柴火味,好像是被烤过的那颗红薯。
沈乔鼻子动动,往还没熄灭的灶膛里丢了两个地瓜,寻思晚上读完书可以吃。
她道:“洗手吃饭。”
郑重还顺手洗把脸,水珠从他的额头滑落。
沈乔就着未干的水渍,在他脸颊上用力揉搓说:“没洗干净。”
郑重任由她拇指在自己脸上动作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后脖颈处挠一下。
他道:“不小心的。”
论起来,他已经是很爱卫生的人。
队里很多人至今仍然没有刷牙的习惯,洗头洗澡也只是用水冲。
人家讲“仓廪实而知礼节”,工业品在凭票的年代,对多数人来说实在是太奢侈。
沈乔手指微屈,在他鼻梁上划一下说:“我上育红班的时候,会被老师这样罚。”
每天在教室门口都要检查卫生后才能进去。
郑重听她提过几次“育红班”的事情,毕竟那是她童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会道:“那会挨打吗?”
他也是上过一点小学,学生们挨打挨骂是常事。
细细的竹竿抽来抽去,抽得人手臂都肿起来的时候也有。
但想想沈乔要挨过打,他一颗心就拧在一块。
沈乔调皮吐舌头说:“老师不敢。”
不是她家财大势大,是小脸蜡白得人家都不敢碰,生怕她出个好歹。
即使是时隔多年,郑重也放下心来。
他道:“那就好。”
沈乔笑意盈盈,给他展示自己两颊的肉说:“丽云跟翠婷都说我胖了。”
郑重天天看看,没什么大感觉。
这会惊喜道:“真的?”
沈乔知道他很在意这个,用力点点头,夸张说:“我觉得我脸上的肉都在颤。”
郑重很难附和这句,脸上不由得透露出两分为难来。
他半响还是说:“过一个多月就杀猪。”
杀猪就有猪肉吃,真是光想象就叫人咽口水。
沈乔想想说:“先杀只鸡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郑重吃过饭就撸起袖子要逮一只。
他打着手电筒进鸡窝,选出最近下蛋最不努力的,母鸡可能也觉得自己大祸临头,跳来跳去做最后的抗争,整个院子一时喧嚣。
真热闹啊这日子过的。
沈乔在心里感叹着,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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