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差点害了您,您只定个软禁的处罚,这也未免太轻了?即便您看在他是兄弟的份上不杀他,可怎么也得虢夺王爵,贬为庶人,再判他流放才是。”
到了这会儿,皇帝早已冷静下来,如何不知道他被皇太后利用了,一时糊涂做下这个决定?正如万昭仪所说,不杀安王也有一百种法子治安王,可,当时一时激动把话说了出来,再想更改也晚了。皇帝生了一会儿闷气,说:“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就当为了母后带病来救朕的这份恩情上,朕也该看在母后的这点情面饶他一次。方才殿中那么多人看着,朕也不能不给母后面子,不然百官又得说朕不孝了
。”
万昭仪撇了撇嘴,皇太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安王要死了才来,真是凑巧了,也只有皇帝这傻瓜才相信皇太后是来救他的。
但这些话,万昭仪没有再说出来,对于安王的事,之后也再不提一句,更不抱怨一句。
一个个都是惹不起的,她可不想丢了这条小命——
韩潇被立为太子,在皇帝走后,立即被恭喜的、请示的人缠住了,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妻儿身边。
他们一到京城,连睿王府没有回去就急急地赶着进宫救驾了,这一路上连气都没有歇上一口。
坐上睿王府的舆车后,夏静月见韩潇捧着茶碗出神,连他最心疼的小葡萄都没有抱一下,便知道他有心事了。
“你在想安王的事?”夏静月说道:“皇上对安王的处罚的确是不痒不痛,但孝道难违,皇上也有苦衷。皇太后病得那般厉害,总不能当着众官面前,将皇太后气坏了身子。”
韩潇喝了半碗茶后,搁下茶碗,伸手把小葡萄抱过来放在膝上,一边逗弄着天真可爱的女儿,一边说道:“安王的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要治他,我另有法子。”
说起他跟安王的恩怨,说得上是罄竹难书。
数年前,安王就开始派人暗杀韩潇,那些来路神秘的杀手,那层出不断的手段,可见安王第一个想至之死地的皇子就是韩潇。韩潇搂着小葡萄,与夏静月说:“我与安王之间的恩怨是无法化解的,光是他们对你下蛊的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还有几个兄弟,我虽与他们的关系平淡,但安王的手段实在太过份,太残忍,大皇兄一
家皆被他屠尽。若是就这样饶过安王,我实在心头难平。”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安王与大皇子就算有仇,杀大皇子一人足矣,为何要将几岁孩童也残忍杀害?那也是和安王有血脉关系的侄孙!
夏静月点了点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但父皇刚饶过他,你又要如何找他麻烦?”
韩潇摆了摆手,高深莫测地说道:“谁说我要直接去找安王的麻烦了?我不需要找他的麻烦。”
“哦,我倒要听听夫君又想到什么阴损主意了。”她怎么感觉她家王爷大人越来越腹黑了?
夏静月为那些以为睿王只会打仗、只会直来直去杀人的人默哀。
韩潇往某个方向指了指,说:“你忘了逍遥散人了吗?”
夏静月恍然大悟,她怎么忘了还有逍遥散人这个祸害呢。
逍遥散人是安王手下第一人,从安王可以随意指使毒蝎门的高手可看出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从逍遥散人这里下手,完全可以查出安王的所有事迹来。韩潇七兄弟,几乎都遭过安王的毒手,这些事要是爆出来……
“就算真相都查明之后仍然要不了安王的命,也可将安王的所有助力都砍断,让他成为一个无人可用之人。月儿,我还怀疑一件事,安王逼宫之时,还有一张底牌。”
这一点,韩潇从安王的有恃无恐中观察一二,也暗暗提防着。只是后来皇太后突然驾到,没能逼出安王的底牌。
夏静月见小葡萄开始打磕睡了,拿个小被子盖在她身上,让她靠着韩潇睡觉。“毒蝎门和蚩人派的后续之事查得怎么样了?”
两派虽然被左清羽给端了,但还活下不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