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金丹初期,凝结了三品金丹的天才修士,面对眼前这些炼气阶段的人,段惊魂根本就不用出手镇压,仅凭其强大的神识威压,就足以压制在场所有人了。
有几名不过是一流武道高手的魔门子弟,在段惊魂的神识威压下,甚至就此吐血昏厥过去,如今还能直挺挺站着,并保持自我清醒意识的不过十余人。
厉清远深吸一口气,将自身气机凝于眉心,硬扛着那恐怖如山峦般的威压,咬牙艰涩道:“阁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纵有杀光我们这里所有人的本事,但如此行径,不怕报应吗?”
“哦?你居然能在我的神识威压之下开口说话?”
段惊魂心情大好之余,倒是不急着将所有人都炮制了,反正在俗世,他就是主宰般的存在,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
当段惊魂那犹如实质的阴冷目光落在厉清远身上的那一刻,后者只觉周身一冷,虽在青天白日,却犹如身处无间地狱。
“炼气后期巅峰境,不错,你比我在亚马逊虐杀的那个大祭司还要强那么一分,这里应属你修为最高了,能在这种灵气全无的地界修炼到这般,想来你的资质应该不错。”
“看在你有胆说上一句的份上,我会用最残忍的方法虐杀你,让你积蓄最足量的怨气,你会成为九阴主魂中最强大的凶魂。”
虽然听不明白段惊魂说的都是些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好话,厉清远已与三大族老聚到一起,随时准备出手,哪怕没有机会,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就在这一刻,距离段惊魂十余丈开外,一名魔门高手催动极限身法,破开重重残影朝着不远处的园林冲去,观其掠动的速度,即便是半步破碎虚空境的武道巅峰强者也不会比他快多少,显然是催动了某种魔门秘法。
段惊魂仿佛没有看见似的,只是冷道:“方圆里许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正好拿你这蝼蚁试下我首个祭炼的九阴主魂威力。”
九阴天妖荡魂幡倏然被其祭出,魂幡方起,即兴卷起阵阵刺骨阴风,千万道黑色气丝自旗面弥漫开来,交织成一张数丈许的黑色巨网。
一颗足有栲栳大小,半透明的血色骷髅头从那黑网中浮出,狰狞呼啸而出,其速之快绝,仿若瞬移,方才还在原地,刹那间竟已来到那名逃遁的魔门高手身后丈许。
“喀嚓”
几乎眨眼的时间,那名魔门高手就被血色骷髅头撕咬成了无数血肉碎片,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种恐怖场景,即便在场全都是独当一面的魔门强者,也被吓得心胆俱寒,甚至有两名魔门遗族的家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蒜,结结巴巴的恳求段惊魂放他们一条生路。
段惊魂信手挥出两道罡刃,斩杀了两名聒噪的蝼蚁,收了九阴天妖荡魂幡,目光又落定到已经与三大族老聚到一起的厉清远身上。
“四个炼气后期巅峰境的蝼蚁,也想与我一战,真是有意思。”段惊魂饶有兴趣的冷笑着。
感受到段惊魂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厉清远与三大族老的身躯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纵然他们努力克制,但依然无法阻止身体的颤抖,那是一种境界差导致的骇人威压,甚至连好不容易积聚起的战意,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宛若待宰羔羊。
两日后,首支前来参加魔门大典的魔门遗族到访。
随后的几天时间内,八支应邀前来的魔门遗族机几乎全都来到了厉家庄园,唯有江淮石家的人迟迟未至。
明日,即是举办魔门大典的日子。
厉家的人如今十分轻松,谁让此番前来参加大典的魔门遗族,最强实力者也要稍逊小魔女一筹呢。
厉家如今可是有四名半步破碎虚空境的武道强者坐镇,可以预期,明日大典开启,厉家将毫无悬念的成为魔门一脉的首席家族,没有谁人可以与之比肩。
魔门大典开启的时间被定在午后,厉家庄园前庭,现世仅存的几支魔门遗族齐聚一堂,其中不乏实力堪与未服灵丹前的三大族老相匹敌的武道强者,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仅些许即可迈入半步破碎虚空境的家伙。
在厉清远的带头下,众人先是依足礼数,焚香跪拜魔门先贤,大典也由此来开了序幕。
“厉某不才,今日广邀魔门同族齐聚于此,共启大典,所为并非那魔门魁首之位,只想借此机会让魔门众族有一个交流相熟的机会,如今这个时代早已不是当年了,想想魔门过往何其昌盛,而今却仅余数支,魔门诸多秘传武道也在这千年之中遗失良多,我各族依旧自封,百年之后,我魔门是否尚存,都是未知。”
“不知诸位同门可有”
未等到厉清远把话说完,却被一个粗犷声音不客气的打断。
“厉家主,开启大典有一个必要条件,你可莫要忘了,虽然听闻厉家主已达半步破碎虚空之境,可口说无凭,巴某不才,倒想与厉家主过过手,以证真伪。”
四川巴家的家主巴星图年近六旬,样貌异常威武,说话声音也极大,宛若炸雷,他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不少人的附和。
厉清远似乎早已料到开启大典时会有人因此诟病,依旧淡定笑着,微微颔首道:“素闻巴家主已将《破日大法》修达化境,随时都可能踏足半步破碎虚空之境,厉某托大,便以十招为限,若巴家主十招不败,这大典就只当是个玩笑吧。”
“好胆”
巴星图闻言不禁大怒,他看似粗豪,其实心思却极活泛,也不多话,眼中凶光闪过,已然隔空一掌按出,所取并非厉清远,而是厉清远所站高台,如此凌厉掌劲,一旦被扫中,整座高台绝对瞬间崩塌,这场魔门大典也就彻底沦为一个笑柄了。
而就在厉清远闪身拦下对方这一记隔空掌劲的刹那,一个黑影突兀从天而降,在掌劲袭临厉清远前,先一步将其截下。
澎湃掌劲全都击实在那黑影之上,那黑影发出古怪闷哼之声,好像皮球般撞向从高台上掠下的厉清远。
厉清远不敢托大,使了个旋字决,将那疾撞而来的黑影稳住。
可等到看清那黑影是什么后,厉清远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见了极恐怖之事。
因为他接住的这个黑影,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根“人棍”更为确切。
黑影的双臂齐肩断去,双腿齐股不存,双目已被刺瞎,双耳、鼻子都已被割去,口中不断吐着血沫,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呜咽惨呼,显然舌头也被人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