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书先生一段讲完,惊堂木那么一拍,随着一声脆响,酒馆内顿时响起热烈的叫好声。
苍陆也是如此,一边叫好,还一边往说书先生的方向凑,想离近点,边听边看。
从小在酒馆长大的他,对酒馆内的一切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也有着不同寻常的独到见解。
就拿说书来说,同一个人说书,离得远,跟离得近,听的感觉不一样。
因为有的人喜欢听,有的人不喜欢听。有的人恰有余霞,有的人刚好有事儿。
所以啊,离得远的,就听不那么清楚,总会被其他的声音打扰。
而同样是吃着小吃,喝着小酒听书,那么看着说书先生声情并茂的说书,和背对着说书先生,靠着自己的想象听书,那又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因为刚刚讲的是新故事,润色时间短,所以段子也就短了点,至于精彩程度,凭借说书匠多年来的经验,倒也赢了个满堂喝彩。
等苍陆挤到前排,端着一碟花生豆正准备听书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厮挤到说书匠身前,在说书匠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声,然后将一把散钱滑入说书匠的袖中。
作为老戏骨,说书先生仅凭感觉,就能确定这些散钱的数目。眼睛微眯,显得比较满意。
只是在苍陆看来,这老先生好像是借着眯眼在瞄着自己呢?
感觉这种东西听起来挺虚无缥缈的,但对于从小习武的苍陆来说,似乎没有比这个更靠谱的了。
“要说刚才的故事啊,其实就发生在咱们三里桥南边的河滩上,现在啊,估计还能看见青年仙人留下的痕迹。”
“大伙要是有兴趣,都过去看看,顺便帮那个货商收拾一下车马货物,这以后要是传出去,咱们也算是有的吹嘘不是?”
赶上说书的容易,赶上说新书的难,而赶上说新书的,而且故事就在身边的,那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说书先生话音刚落,不少人当场拔腿就走,竟也不顾桌上剩下的酒菜。
人呐,都有个从众心理,大伙一看这么多人都出了酒馆,直奔三里桥,虽然不明就里,但也纷纷跑出去凑个热闹。
“我说兄弟,你这是跑哪啊?”
“你刚才没听书嘛?说书先生说的那个仙人,就在咱们三里桥南边的河滩,那翻车的货商现在还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