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真愣了两秒,向长宁只垂着头,肩胛都开始颤抖,姚真不知道他疼在哪里,也不敢贸然触碰。
姚真转头,南琴懵逼站在原地,嘴微微张开,显见也是震惊。
姚真一时没好气,提高音量:“你怎么能砸人呢!!”
南琴也顾不上收拾自己,吓得有点呆,只看着向长宁嗫嚅:“他,他怎么……”
姚真此刻头脑也是乱的,向长宁不敢轻易碰触,怕动着不该动的。
南琴一脸无辜站在这里,本有些悲伤的情绪也化作恼怒,夹着难受的火气。
姚真扶额片刻,理顺情绪。
他站起来,首先强自冷静对南琴说:“你先走吧,之后有问题我送他去医院,你先别站这里了。”
姚真不由分说推着南琴到门口,郑重道:“走罢,有我在,你留下来没帮助。”
不仅没帮助,可能还会更糟糕。
姚真将人推出门。
关门前,姚真生硬说:“如果他人真有问题我会联系你的。”
南琴眼中泪水翻滚,手拽着自己的衣角,万分委屈还想解释。话还没说出口,姚真心里焦急,强压着火气将门关上。
南琴所有的话对着一面防盗门也吐不出,泪又流了下来。
现在她相信了,姚真是真不想复合——
“呜——”
南琴难受一边擦眼睛一边离开。
屋内姚真转过身,向长宁仍在沙发上蜷着,送走南琴不过两分钟的耽误,向长宁还是苍白着一张脸,姚真看了着急,再问话,怕是向长宁现在也疼的说不出来。
姚真半蹲着看沙发上的向长宁,心焦的同时拿出来手机。
姚真头脑中有条理道:“我问大哥,冉斯肯定知道你这个怎么处理,说不出来话先别说……”
手机才掏出来,被向长宁一把抓着手腕。
手腕上指节惨白,用劲儿大,贴着姚真的部分又冷又震颤。
向长宁真说不出话来,只轻微摇了摇头。
姚真着急:“可是你现在……”
向长宁拽姚真的手劲儿猛然加大。
姚真懂了。
半哄半劝道:“好好好,二哥我不打电话,不打,你先平复一下好么,别使劲儿,先缓缓好吧?”
半晌,只见向长宁轻点了点下颌。
有个十几分钟,姚真就守着向长宁,看着向长宁一点点恢复平静,压在他手腕上的手掌他也没撸下来,任由向长宁握着,他的皮肤炽热,向长宁的手心冰冷,对比鲜明。
姚真语无伦次:“都是我不好,下次就早点说清楚,不会让她再来了。”
“没想到她脾气,是我惯坏了。”
“二哥——我——”
自责的话被向长宁轻轻一巴掌打在脑门上,向长宁只余气声道:“闭嘴”
透着一股子挣扎地虚弱无力,显见是受不了姚真的叨叨。
姚真果然不再说话。
等了会,姚真看着他不动,自觉起身去给向长宁拧了张热毛巾,拿着毛巾回来半蹲着,斟酌用词道:“二哥,我给你擦一下汗吧,你——擦擦——”
伸手拿着毛巾凑近见他不反对,便帮向长宁擦了擦额头大颗的冷汗,手腕用力轻柔和缓,热毛巾捂在向长宁的脸上,向医生眼睫不自主震颤。
再有个几分钟。
向长宁吐了口气。
好些了。
向长宁能说出话,说的第一句就是:“别给冉斯打电话。”
嘶哑着,嗓子发干。
姚真莫名,可向长宁口吻执拗,姚真也没奈何,只有点头。
头一点,向长宁便松了口气。
“不要让他操心。”
姚真感觉到向长宁说的内容是他不知道的部分,这么几句话没前没后的,显然也并不想给姚真说清楚。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姚真懂,也通透,没追着问。
但是,姚真深吸口气,问:“二哥,你哪里疼?”
姚真跟着向长宁,按照他的话,打车将两个人带到医院。
向长宁面色惨白,一路上都皱着眉头没说话。
姚真目光没离开过向长宁,他不说话,姚真心里就更惴惴。
记忆是能贯通的。
向长宁家里其他都正常,床垫却贵的要穿几条街买得到……
摇了摇头,姚真不去瞎想,领着向长宁往医院里去,向长宁弓着腰,手压在不知道是胃部还是小腹,姚真医疗知识匮乏,家里也没有这方面的朋友,向长宁刻意不说,姚真着实想不通是哪里的问题。
南琴没个度,但是她劲儿小,能随手拎起来的摆件也不多重。
怎么会这样呢?
冉斯肯定知道,但现在当着向长宁的面也不好问。
姚真跟着向长宁一路走到急诊的后面摸索进去。
向长宁换了件外套,里面的居家服来不及换了。他整个人现在肩背都伸不直,心里清楚也是换不了的。
小护士看到向长宁好奇:“向医生,您怎么来了?咦,你脸色怎么……”
向长宁开口,嗓子哑着:“你让况夏来一趟急诊,我记得今天她值班。”
“好呐”
小护士走了,向长宁熟门熟路走到急诊里面的诊室椅子上缩着,从家到医院走了几步路,人更不舒服,用手遮住脸,想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