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零站在燎原巨禽背上向下看，只看到茫茫冰面上不时有鱼类妖兽的尸体，一直绵延向远方，也不知道绵延了多远。没有看到百丈巨鱼的尸体，相必没有死，只是和燎原巨禽大战了一番又回到了大湖里。

燎原巨禽停在了一块空地上，末零很自觉地跳了下来。

燎原巨禽要走了，末零看得出来。

它深深地看了末零一眼，转过头，在背上啄下一根极细小的鲜艳的火红羽毛放在末零面前，当然细小只是对它而言，对于末零，这片羽毛也有他两只宽，一个手掌那么长。

又是馈赠。

末零此刻心情十分复杂。

燎原巨禽先是抛开石岛上的土层，赠给了末零一件内甲，又吐出一道精火让他增加两道焚天焰，实力大增，如今临别之时又赠他一片一看便知不是凡物的火羽。

它为什么这样做？末零不知道，想不透。

只是隐约猜到，这头燎原巨禽很有可能与他在天井山石洞内见到的那位身着血色绯衣的绝世女子有关。至于有什么关系，短时间内他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燎原巨禽走了，振翅飞上高空，没入云层，转眼间消失不见。

空旷的雪地中只留下末零一个人，四周一片寂静，仿佛燎原巨禽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末零将那片火羽塞入怀中，脸被寒风冷的有些发僵，他轻轻揉了揉，就雪水洗了一把脸。

冰凉的雪水打湿皮肤，顿时让他感觉清醒了一些。

“的确不是在做梦啊……”

末零抬头仰望天空，随即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了微笑。

这次冒着危险来到无尽兽域，本来是为了追杀那头黑翼牛王，没想到后来居然发生了这一系列奇妙的事，获得如此大的际遇。

人生果然是个奇妙的东西，有目的而无先见，所谓有目的，是指所有人最终都有固定的归宿；所谓无先见，是指在归宿之前，生命不能预料归宿何所。

然而修仙的目的，是要向天夺命，向造化夺命，境界越高者，掌控自己命运的能力也就越强。

修仙一途，其实就是一条攀登阶梯的道路，越往上走，就离那传说中的彼岸越近。

或许，只有真正走到阶梯尽头，到达彼岸，放才能彻底摆脱这天地，摆脱这世界给每一位修仙者决定好了的归宿。

只是这种事，谁又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