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的江山不想要了?
须知,当年坑杀儒生的秦始皇,足足被儒生们黑了千年。
然而。
杨七终究是杀了,甚至比秦始皇杀的更果断,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眼看着一场文人逼宫的场面,就要因此滑铁卢。
始作俑者的王旦,终于站出身,他言辞犀利的质问扎马合青木,“尔等真实大胆,圣人门徒也敢随意诛杀。当真是无法无天,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在给大燕国招祸吗?
这天下,还是要靠圣人门徒去治理。
今日你擅杀圣人门徒,难道就不怕圣人门徒背离燕国而去吗?
一旦陛下怪罪,你担当得起吗?”
有王旦率先开口,潜藏在人群中的文臣们,也就不再掩饰的站出身,对扎马合青木口诛笔伐。
扎马合青木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叫嚣的文臣们,淡淡的道:“什么圣人门徒不圣人门徒的,我不懂。我只知道,皇宫前十丈之内,无令不得擅入,否则杀无赦。
作为御前侍卫,守卫皇宫是我的职责,不论谁擅闯皇宫,我都不会刀下留情。”
王旦刚要开口反驳,却听扎马合青木幽幽的道:“据我所知,皇宫前十丈之内,无令不得擅入,这一条规矩,就是你们圣人门徒定下的。
难道,在你们眼里,你们定下的规矩,你们就不需要遵守?
还是说,你们觉得你们圣人门徒,有资格凌驾于大燕国律法之上。
又或者说,你们觉得你们天生凌驾于所有百姓之上?”
“你!”
王旦张嘴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更不敢承认,儒生们可以凌驾于大燕律法之上。
也不敢当众说出,士大夫凌驾于百工之上的话。
大燕国律法中,并没有对大燕国的百姓做出任何的三六九等的等级制度。
凡燕国臣民,拿的是一样的户籍凭证。
所以,这两点,任何一点王旦都不敢承认。
只要他承认其中一点,那么整个王家就会跟着陪葬。
而王家,不仅会成为儒家的罪人,也会成为大燕国的罪人,被钉在耻辱柱上。
扎马合青木的话很犀利,几乎把文臣们能找出的话柄全部被堵死了。
一帮子愤怒的口诛笔伐扎马合青木的文臣,当即愣在了原地。
场面一度变得很尴尬。
向家大郎,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场面。
他看到了王旦,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
“王兄,救我!王兄!救我!你不是说没有危险的吗?他们杀人!他们杀人!”
向家大郎跑到了王旦面前,拽住王旦的袖子,大声嘶吼。
王旦差点没羞的找一个地缝钻下去,他愤怒的扯出了向家大郎手里的衣袖,一把推开他,低吼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向家大郎抬着手,直愣愣的愣在了原地。
他不明白,以往对自己和颜悦色,对自己夸赞有加的王兄,为何如此不顾情面的恶语相向。
王旦却没有顾忌他的心思,反正向敏中已经跟王家绝交。
向家大郎也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他自然不需要再继续陪着向家大郎演下去。
王旦踏前一步,恶狠狠的盯着扎马合青木道:“皇宫前十丈之内,无令不得擅入。这个本官知道,本官站在十丈之外,你总不可能动手杀人吧?”
扎马合青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十丈之内归我管,十丈之外归吕蒙正管。只要他不治你们闹事的罪责,你们想怎样,跟我无关。”
“好!”
王旦咬牙叫了一声好。
他根本就没有请示在不远处吕蒙正的意思。
直接吩咐那些文人们,到了皇宫门前十丈的位置,缓缓坐下。
他们一个个坐的端端正正的,在哪里大声的诵读着之前准备好的文章。
一篇篇劝杨七向善的文章,频频被齐声诵念而出。
诵念声并不洪亮,远远不足以传到宫内深处。
但是有些耳报神,很自觉的就把这个消息送进了宫内。
文人们在宫外坐了没半个时辰。
曹琳在宫娥们搀扶下,匆匆赶到了御书房。
“陛下,你快去瞧瞧,外面都闹翻天了。”
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传到了杨七耳中。
杨七放下了手里的笔,抬头看向了走进门的曹琳,“有人把消息送到了你耳中?”
曹琳一愣,踱步到了杨七身边,若有所思道:“门外的事情,陛下早就知晓了?”
杨七微微点头。
曹琳沉吟道:“你既然不搭理外面的那些文人,想必是自有计较。有人刻意的把消息送到我耳中,是想借我之口,给你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