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三叔,去挑水啊。”
从刘海回归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刘海村北连着水库的小河边散步回来,途中遇到了村里的邻居,便满脸笑容地问候了一声,自打回答家乡,他看哪个乡亲都觉得格外亲切。
村子不大,往上数五代,都带着一丝远亲血脉。树三叔名叫刘建树,算是刘海的远方堂叔,如果不是刘海的这个金仙的记忆力足够强大,他还真不记得这个当年大概见面次数不超过五次的中年汉子。
“是啊,海伢子你还在家待多久啊,你婶子说让你上家里去吃饭。”
刘建树也乐呵呵地回答着,然后松了松肩上的扁担,忍不住看了一眼刘海那张年轻到有点妖孽的脸,心想这孩子是怎么长的,怎么样子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模样居然没怎么变化,都三十来岁人了,还跟个十七八岁少年似的。
“这两天就会走,等下次回来我请你和婶子吃饭。”刘海笑着应了一句,其实两人也就是碰面客气几句,所说的话不必深究。
此时正值深春初夏的交替之际,田野间绿油油的稻苗惹人喜爱,四周没有什么人声,却也不安静,虫鸣蛙叫不绝于耳,传在刘海耳朵里,像一曲动人的交响乐,纯天然的杂乱之音,也让人身心愉悦。
不一会,刘海便沿着田间小路来到一处农家小院前,这是他爷爷传给他父亲的老房子,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打理清扫,已经恢复了记忆中的原貌。
院子不大,中间一棵梧桐树,树下有一口枯井,井前是堂屋,堂屋两边各有两大间土砖瓦房。在遥远的记忆里,自己是不喜欢这一座土砖农家小院的,那时候自己只在每夏天父母祭日时才会回来小住一两天,平时宁愿住在星河市那间狭小出租房里。
如今却不同,这座充满自己十六岁以前记忆的破旧小院,让自己是这么的喜爱,单单这样看着,内心便充满莫名的感动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