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小青的经历

仙族罪人 窝是兔子 1921 字 9个月前

生活像大人欺负小孩,你人小体弱,无力反抗,只能去妥协,身为战争孤儿的小青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一人吃饱,什么都不要多想,为了填饱小肚皮,她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可惜她就是想当童工,都没地方去,战争爆发的太突然,城中到处是难民,那些年轻体壮的大人都没活干,更不要说她们这些穿小鞋子的战争孤儿。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只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方说沿街乞讨、捡别人丢弃的残羹剩饭、拾破烂等等,也都成小儿科,就这样,还是饥一顿饿一顿,有了上口没下口,有一口算一口,实在找不到东西吃,她只能三更半夜独自一人偷偷的跑到城墙边去偷吃死人肉,没东西吃会饿死,要想活下来,吃点死人肉算什么,只不过偷偷摸摸的吃死人肉要万分小心,如果被人当场发现,会被当作怪物随意处死,人吃人行为必须遏制,好在这样偷偷摸摸的人不在少数。

大家也是心照不宣,不公开吃,只是将尸体搬到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去办事,为防止难民暴动,每天都有不少人被处决,最不缺尸体,城墙上的守卫大多心地善良,自我安慰,就当是这些难民收敛自己亲人的尸首,不要去为难,他们也不必为搬运尸体而头痛,何乐不为,故意装糊涂,也有一些耿直的守卫知道那些人偷尸体干什么,正因为知道,他们才更加厌恶,不愿和这些人接触,至于那些官员,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他们更关心城里的治安。

说到治安,就不能不提偷、抢、坑蒙拐骗这些事。偷东西,偷人,偷偷摸摸,难民不是人,连牲畜都不如,只要在中正城中偷东西被逮住,拉到城墙边就处死,至于抢,那就是当场处决,坑蒙拐骗还好一点,需要审判,这个技术含量比较高,你要有那个本事才行,有钱人不是傻子,没有真功夫,不要做那事。

“庄稼人要厚道,宁可饿死也比偷东西强”

小青依稀记得父母就是这样教育她的,她记得很清楚,曾经她偷了别人地里的红薯吃,浪费糟蹋了不少,父亲知道后,没有责怪她,只是带麻绳鞭子,他家穷的没有皮鞭子,拉着小青去给人家赔罪,对方正在上火,气不顺,要打人,父亲挡住说道:“子不教,父之过”,他愿意女债父偿,这让对方更加不爽,嘴说得好,损失的是我,这愿望,我一定满足你,那人结结实实的将父亲一顿好打,望着父亲身上一道道的红印子,小青印象深刻,虽然父母都不在了,想到这里,小青的眼睛红红的,泪水湿透了衣裳。

她就是在这样可怕的环境中艰难的生存着,她还要庆幸当时还是冬天,没有爆发大规模的瘟疫,她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布料也越磨越少,如同许多战争孤儿一样,她没衣服只能将死尸身上衣服拔下,穿死人的衣服不吉利,扯成布条后,如同木乃伊一般,围个圈,打个结,也不需要担心这身衣服的颜色不统一,她整天不是在灰尘中摸爬打滚拾破烂,就是在垃圾堆中找食物,用不了多久,那布条就是灰色的,和其他的没有区别,难看点不如暖和点,新衣服对于每日所得仅能糊口的小青来说是白日做梦都梦不到的。

她吃过最好的一顿饭是狗肉,天上的龙肉,地上的狗肉,狗肉上不了席,小青和几个要好的战争孤儿发现一只失散的狗,狗很小,毛色很白,很可爱,瞧见小青一伙,很友好的摇着尾巴,那天小青她们实在太饿了,饿的都跑不动,她们小心翼翼的将小狗骗到一间烂房子里,可怜的小狗浑然不知危险的存在,傻乎乎的摇着尾巴跟在后面,她们关上门,抓住小狗后,把它塞到装满水的水缸中,盖上盖子,溺水的小狗挣扎了好半天才咽气,捞出来后,也顾不上扒皮,直接生了一堆火,将狗丢进去。

小青一直很喜欢小动物,要不是为了活下去,她才不愿意去吃,事后觉得很内疚,暗自决心再也不去干这样的事了,她不知道黄西的哥哥云儿就在中正城中,正恼怒的望着下面的奴婢,发着脾气,他岂能不生气,这是他送给未来弟弟黄西的见面礼,这些混账东西,办事不牢靠,一条名贵的白毛犬居然不见了,真是活见鬼,难不成被谁给吃了,气煞我也,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一线生机将小青和黄西联系在一起。

身为女孩子,值得庆幸的是小青年纪尚小,身体还未发育,再者战争孤儿大多脸色肌黄、人瘦毛长,头发蓬乱的不辨雌雄,小青看上去和大街上四处乞讨的男孩根本没什么两样。在春夏两季时她和其他男孩子一样裸着上身到处乱跑,到了秋冬季也只能随便找一些死人的烂衣服或是干草裹在身上艰难度日。

每到夜晚一大群孩子堆在一起互相取暖,长期衣不蔽体的小青早已忘记了作为小女孩的羞涩,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羞涩的条件,但这并不代表小青忘记了自己是女儿身,不管是解手还是擦身子她都刻意地躲在暗处,平时她拿小树根,悄悄的放在档位上,也许假扮小男孩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时间慢慢的过去了,不少难民都是因为熬不过寒冷的冬天而死去,但小青他们竟然生存下来,比小强都顽强,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生活处处充满危险,越是到春暖花开的时候,越是如此,春天的食物更加的短缺和难找,战争孤儿由于种种原因,大多不在礼国的户籍上有登记,即便有救济粮,也轮不到这些战争孤儿领取,他们巴不得这些战争孤儿早点饿死,战争孤儿除非被领养,否则没有地方安置,所以战争孤儿们平时都不敢安安心心的睡觉,他们需要时刻提放着,警惕的注视在每一个陌生人,他们之间流传着恐怖的故事,城中出现一伙专门拐骗偷抢杀小孩子的坏蛋,尤其是在夜晚他们专门拐骗偷抢杀小孩,漂亮的孩子卖掉,普通的也不放过。只要抓住就杀人取肉,已经有好多战争孤儿都遭到坏人的毒手,战争孤儿集中行动又很难填饱肚子,只能分开行动,小青明白城中现在处处是危险,更加的小心戒备,平时那些丢在路边的食物,不能捡,更不能吃,必须千万小心,小心是坏蛋的阴谋诡计,指不定食物中早就被坏蛋下药,迷倒他们这些孤儿,然后带走杀害,取肉吃,多余的卖掉,那些坏蛋不敢正大光明的干,因为城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巡逻的士兵有很多,很多战争孤儿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现在城里有些地方卖汤面的黑心小摊子,用的肉汤就是用小孩子肉熬制的,城里能吃上肉的只有贵族和军队,还有少量滞留的富商,平时城门紧闭,其他人根本就找不到肉,据说小孩子的肉比大人的肉更细腻,更香。

与往常一样,小青和其他战争孤儿一样,在城里的大街小巷跑来跑去,四处寻找可以吃的食物,不过她们现在聪明许多,寻找的食物一般都是运往前线的军粮车所经过的地方或者是一些急匆匆忙着上战场的士兵路过胡乱丢弃在地上大面饼子的残渣,食物严重短缺,城里除了这些食物,没有更加安全的食物来源,最近城里老有人饿死,除了想办法偷,在就没其他可供她们食用,至于树皮树叶什么的几乎不可能有,为了防止敌方的投石车往投放火球,避免火灾,早就砍伐一空了,再就是城里的贵族区,那可是借她们一万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去那里找东西吃。

贵族区的水深的很,以前大家都习惯性的涌到富人区去乞讨,哪里人傻钱多,有东西吃,没想到有一天,骇人听闻的惨剧发生了,贵族区的某些权贵因为厌烦穷人乞讨,干扰到日常出行,竟然私下行贿一名臭名昭著的督军将领,那位将军,以清剿奸细为名,更是指使一些心狠手辣的亲信督军士兵,连续数日坑杀所有在贵族区乞讨者,那血淋淋的屠杀行动教育了城里所有的乞讨者,到现在大家想起来还是不由的毛骨悚然,真是太可怕了,后来新的乞讨者见没人去富人区乞讨,问清缘由,也不敢去。

从此富人区就是乞讨者的禁区,这件事自然也得到城主暗地允许,没办法,这些穷人真是太影响贵族的出行和城市的形象,要知道没有贵族的支持,他这个城主就该下岗去种地,即便他不满意,不情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半推半就的答应。

“所有十岁以下的孩子全部去城中广场集合,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所有逾期不到的小混蛋通通的都去死吧”

城里到处都是传令兵四处大声宣布小孩子集合的命令,穷人家和那些战争孤儿统统被抓走,富人一副冷漠的表情,他们只要掏点钱就能应付过去,城中一阵鸡飞狗跳。

当然城里哪有什么鸡狗,鸡被人吃了,狗被人给宰了,连人都朝不保夕,人不愧是万物的主宰,对其他动物狠,对自己的同类更狠。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千变万化,万变不离其根本。

“青哥哥,你说我们会不会被那些大人给咔嚓吃掉,我好害怕,他们好多人都说,大人抓住我们,就为吃肉,小孩子的肉最好吃,我怕”

一个小男孩害怕的眼泪直打转,手伸出来拉着小青的胳膊,俩条小腿直打颤,他压根就不会想到小青是个女孩子,不是男孩子,应该管小青叫青姐姐还差不多。

“不要害怕,应该不会,这可是全城的小孩子,他们应该不会再干出那样可怕的事情。”

小青有些不确定的安慰着小男孩,她的心里没底,也怕,心里早就紧张的直打鼓,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些刽子手会无缘无故的把大家驱赶到这个经常砍人脑袋的小广场上有什么好事情。

“会不会又是一次屠杀,真是太可怕了。”

因为站在广场上一言不吭,脸色阴沉的就是那个屠杀乞讨者的督军将领,小男孩乖乖的点点头,然后也像其他孩子一样,听话的靠坐在一边不出声,小青也是心慌的要命,好害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令人恐怖声音响起。

“我叫王大衰,你们中认识我的人一定很多,嘿嘿,我的那个衰,就是倒霉的那个衰,当然,我说的是不顺从我的人都很衰,现在所有还没来的小孩,全部处理掉,死法一定要有创意,哟,大家可要叫我王大人,大人我可是一个文化人,哈哈。”

衰神来也,督军官王大衰肆无忌惮的恐吓着这些小孩,看着小孩子们惊恐的表情,听着小孩子们无助的哭声,王大衰得意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