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长达十秒的对视。
秦培然嗤笑一声:“为了沈遥?”
宋文铮不置可否。
“呵,”秦培然皮笑肉不笑,“那真是可惜了,她心里只有我。”
“是么。”宋文铮神态自若:“我希望你心里只有雨欣。”
秦培然冷声说:“我们两家公司的关系已经变成这样了,宋爷,我看这场婚事也没什么必要了吧。”
“预料之中。”宋文铮举举手里的茶碗:“我替雨欣,谢过秦先生的不娶之恩。”
“你——”
手下人打开一瓶洋酒,观察着沙发上男人的脸色,心惊胆颤:“老板,您尝尝?”
秦培然摇晃着手中高脚杯,“那船货的价值,宋文铮比我更加清楚。为了女人……”男人讥笑一声,一杯见底:“绝无可能。”
“老板分析得在理,在理。”
秦培然盯着手下,“让你派人跟踪宋文铮,几个月了,什么收获没有不说还倒赔一船货,我看你还是回乡下种地去吧!”
手下跪地请求:“老板,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摸清宋文铮护的底!”
“他护的底,无非就是南方那群闹革命的帮派,一群蝼蚁,不足为患。”放下酒杯,眸色阴狠:“我要的是他放弃烟土生意真正的目的,原因,懂吗?”
手下连连称是,猜测说:“老板,宋文铮突然不碰烟土,难不成是想洗白盛鑫的底,转做正经生意?”
“正经生意?”秦培然好笑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放眼上海几家有实力的公司,哪家公司底子不黑?正经生意,说得容易。”
“那,小的就真想不通,宋文铮这么干对他有什么好处。”
“能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垄断上海航运,自有他的本事,宋文铮这个人不容小觑。他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几箱金条就想息事宁人,他也太低估我的底线了。”秦培然脑中闪过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她一定知道。
凌晨两点。
百乐门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打扮成富家公子的沈一舟鬼鬼祟祟,一路尾随中年男人到街边小巷。
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被搀扶着下车,搂着女人,对身边手下一顿臭骂,“滚滚滚,烦人的东西,都滚开!老子今晚要好好陪美人儿乐呵,嘿嘿嘿嘿!”
沈一舟掏出家伙,瞄准中年男人的头。
正准备扣动扳机,肩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心下一惊:“——谁?”
来人抄着一口流利的安徽方言:“兄弟,时机未到,不要轻举妄动。”
沈一舟听着这声音耳熟,像是刚才在舞厅听过。扭头怀疑地打量着来人。
对方将帽檐压到最低,看不清容貌。
“您是?”
男人语气豪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王亚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