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尸体有贼有官,但大部分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还有衣衫褴褛的流民。
不断东去的河水一浪又一浪,密布河上的尸体也跟着不断起伏,慢慢的漂向下游,
河道就这么被一点一点的冲干净,却还是有那么几个留恋故土的硬骨头哽咽在河岸边,任那河水冲刷,就是不愿离开。
兰子义盯着河,久久不能把眼睛挪开,
一个汝阴就已经把河填满,下游还有诸多城市,那里的百姓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被杀死后如同牲口一样扔进河里?那里的河道又会是什么样子?
跟随在兰子义左右的桃逐兔看兰子义发呆,问道:
“少爷,怎么了?”
兰子义被桃逐兔问道,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开始腐烂的味道让人胃里作呕。
兰子义没有回答桃逐兔,而是吩咐道:
“分几波弟兄出去,找找看城里有没有活人。”
在桃逐兔即将传令的时候兰子义又想起了什么,嘱咐道:
“让弟兄们结伴而行,一队至少十骑,千万不可单独行动,不要中了漏在城里的妖贼埋伏。”
桃逐兔点点头将命令传达下去,
这时桃逐虎策马来到兰子义旁边,看着顺流而下的尸体,说道:
“真是够惨的。”
兰子义问道:
“大哥有见过更惨烈的场面吗?”
桃逐虎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这是头一次。”
李广忠这时说道:
“这群该死的妖贼。”
接着李广忠问道:
“卫侯为何不让我随同后面的禁军步兵?那才是主力。
卫侯难道要让戚荣勋统领所有步兵?卫侯不是不相信戚荣勋吗?“
兰子义稍稍回头瞥了一眼李广忠的马,说道:
“李将军是骑兵将领,带步兵不合适,戚候步兵统领出身,经验丰富,把大队步兵交给他在合适不过,
而且后面还有仇孝直,仇文若两位先生为戚候管辎重补给,我家二哥桃逐鹿为戚候管情报,不会有事的。
倒是魏将军死了之后,辑虎营缺一员营将,现在辑虎营当中又补充进来不少禁军骑兵,让李将军来,既能统领辑虎营,又可以调和新老兵员的矛盾,正好。“
李广忠闻言抱拳道:
“多谢卫侯抬举。
只是辑虎营乃是京营,让我来统领,有没有朝廷文书,太不合适,
而且大郎、二郎、三郎都是骁将,让他们统领辑虎营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