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道:
“不错,这些人队伍松散,目光呆滞,他们只是平常士绅家的仆役而已,不是昨天那些训练有素的季家团练。可他们到底是谁家的人?卫侯也拿起了兵器?”
说罢兰子义轻夹马腹催马上前,他拱手问道:
“我是随父亲南下贩米的,父亲到了余杭自在城中谈生意,我闲来无事便想出城逛逛,走来走去看见这边有村落便想进来套口水喝。”
那边庄客驻足在兰子义马前,带头那人稍微打量了下兰子义,然后说道:
“就听公子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原来是北方的粮商啊,难怪不知道这里的事情。我劝公子快些离开,早点回城去,这里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兰子义听到这话心中暗喜,眼前的这些庄客们一定知道什么事情。于是兰子义问道:
“我只知道北方遭了旱,南方遭了水,唯有这江东风调雨顺,怎么也成是非之地了?”
那带头的庄客摇头叹息道:
“若是以前年月,公子这个时候来玩除了热些,其他都好。现在这当口,村里那些穷鬼们不知哪根筋抽了,居然聚众而起,要抗捐抗税,一夜之间突然就闹腾了起来,我们昨晚本在安眠,因为这事半夜跳起来看家护院,好不辛苦。”
兰子义闻言心里又是一喜,看来昨晚上动静闹得不小,只是这庄客说的和兰子义城里听到的消息一样,都是抗捐抗税,这可就不是兰子义的本意了。
领头庄客说完另有一人说道:
“什么哪根筋抽了,明明就是有人背后教唆,我可是听说了,那个什么兰卫侯专门跑到咱这来,暗地里给这帮穷鬼撑腰。这些刁民有了人给他们壮胆,这才敢聚众闹事。我可听说昨天兰卫侯就是在这里给刁民们封官许愿的。”
此言一出庄客群中自然炸了锅,人人都说不是这村,但大家各有所指,几乎人人都能指出一个村来,但大家说的又全都不一样。众人嘴里唯一相同是他们对兰子义的厌恶,这伙庄客家中的少爷似乎刚从京城回来,就是因为兰子义掀了科场舞弊的事情,这家少爷白花了钱,他并没有如愿中榜,按照庄客们的说法,庄客们的少爷此时正在屋里砸东西泄愤呢。
兰子义骑在马上笑看着庄客们争执,庄客们对兰子义的咒骂在兰子义听来倒像是一种变相的夸奖。带到庄客们说的差不多时,兰子义开口问道:
“我刚进余杭城,便听到了季探云季老爷的名字,我还听说季老爷的庄园就在这附近,难不成几位爷们就是季老爷庄上的?”
庄客们闻言摆手,众口否认,那个带头的庄客更是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