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并不难看，一脸平静的甚至对着旁边的花颜柔和的笑笑，才转身离去。

尘土飞扬，枝叶乱舞，一抹黑衣消失不见。

婆婆忽然叹了口气，看向那边，喃喃说了声，“风云沉浮，江湖汹涌，时隔七年又见无极使奔出北山，难道天下又要出大乱子了？”

声音很小，花颜却是听见了。

花颜想到曾经有个书生站在某个人的城下指着天也曾这样说过。只不过，那人的天下是整个世间，而闫婆婆的天下也许只限于江湖。

鸟鸣清脆，掩的山林更加幽静。

花颜随在婆婆身边，翻看着婆婆递给他的一本叫做客行的破书。婆婆走在一旁拄着铁拐慢悠悠的讲着江湖。梨花猫跟在婆婆脚边，不时歪着脑袋蹭一蹭婆婆的裤脚。

“你可知江湖为何叫做江湖？”

“呃，”花颜犯傻，被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竟是难住了。他想了半天，小心翼翼的答道:“莫不是武林开始于江洋之上？”

闫婆婆举起铁拐轻轻敲了一下花颜的脑袋，笑骂道:“痴儿多愚钝！俗言道‘红尘万丈始，江海无望天。’便是出自这里。”

花颜其实并不笨，十分聪慧，他挠挠头，明白了，“所以江湖其实是用来形容尘世间各方兴盛衰极浮动不止的事态？”

闫婆婆点点头，道:“不完全是，江湖说大可包容万象，说小也有很多在江湖之外的东西。江湖更多的，倒像是是武林中人生活的一片世界。”

花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到了前些日子遇到的老和尚，举止便超出了世人所想。

婆婆看了眼花颜手中的书，接着说:“帝国便是超越江湖的存在，兵将之中多是堪比武林高手的存在，却并不在江湖之中。”

花颜听着婆婆向他说了许多超出江湖的人或势力，却一直没有提到修道者，不禁有些疑惑，问道:“婆婆，那修道者呢？”

闫婆婆眼中诧异一闪而过，似乎没有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连武林都不清楚，居然知道世间有修道的人。她沉默了半晌，淡淡的说道:“你手中的书，便是一位修道者留下的。”

花颜眼神一亮，不待说话，婆婆又补充:“是他未修道之前留下的。”

花颜有些悻悻然，不过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语气略微有些颤抖的问:“习武也能修道？”

婆婆瞥了一眼花颜，没有说话。

此时林中一阵骚动，一匹吐着舌头蹶蹄子撒欢的黑马冲出了茂密的树林，径直朝着花颜冲了过来，惊起无数栖息在树上的飞鸟。

花颜惊愕的看着大黑马，转瞬咬牙切齿，撸起袖子看着飞奔而来的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