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自己此时说话的模样,定然要更加狼狈许多。
“这……”
楚泰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这什么这,有话就说!磨磨蹭蹭的,可不是你斧王楚泰的作风啊!”
田易山开口训斥了一句,声音不大,但楚泰听在耳中,却宛如惊雷一般,震得他差点跳将起来。
“这这……”
楚泰倒吸了口凉气,只觉得脑中一片清凉,状态便稍稍恢复了些。
“田大哥,不适他……这下可怎么为好,一个不小心,便是灭族之罪啊!我楚泰孤身一人,倒没什么可留恋的。但田大哥你这城主府田家,家大业大,流传数代,可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田易山听说,双目怔怔,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不一会儿便冷汗横流。
随后他双手用力攥紧,指甲竟狠狠的划进肉中,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身体也因疼痛而猛然一震,这才从那莫名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你说的对,我不能就这样对他放任不管。如若他继续下去,不光玷辱了我田家世代忠臣之名,还会将我族中子弟皆推向无尽深渊……”
“只是,如今他却是不听我话,城主府这东院的势力更是大部分被他收入囊中,就连城外虎卫军诸营也只听从他的调动,我又有什么手段,能令他迷途知返呢?”
田易山双目精光乍现,只是眨眼间又黯淡下去。
为家族着想的心思,迫使他不得不尽心竭力,但真的做起来,却发现身为缙城城主的自己,竟对自己的孩子无能为力。
这种无处下手的感觉,让他好不容易重生的争斗之心,又逐渐被现实殒灭。
楚泰拍了拍胸膛,刚要毛遂自荐,但田易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彻底浇灭了他心中生起的念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擒贼擒王罢了,或者换个说法,用武力将之降服。”
“但你可知,我昨日也有这个念头,还差点与之动起了手。”
“只是……不瞒你说,我虽恬为不适之父,年长他二十多岁,但真要动起手来,两年之前或有胜算,至于如今……怕是我拼劲全力,也难以伤得他一根手指啊!”
怎么可能!
楚泰闻言,第一反应便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