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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北城又下了一场雪。
祁斯白裹着羽绒困恹恹地推开单元门,冷不丁被门外满眼的白皑皑晃了晃眼。
江逾声站在门前台阶上等他,闻声转过头,笑了声,“这么困?”
祁斯白看见雪地中央的人,眼里亮了下,笑着摇摇头,三两步走过去,“昨晚刷题刷太晚了。”
寒假过后,祁斯白就彻底进入了人畜不分闷头刷题的状态,娱乐活动只剩下……早上和江逾声去食堂吃早饭,以及晚上时不时拉江逾声来家里吃饭。
雪在昨天半夜就停了,到这会,室外的空气肃冷又干燥。
没走两步,江逾声扯住祁斯白,垂眼帮他拉敞开的羽绒拉链。祁斯白站住不动,用鞋尖踢了踢被环卫工人铲到路边的积雪,又在灌木丛上抓了一大把,捏一捏,搓成一颗雪球。
他作势要把那颗雪球往江逾声衣领里塞,被江逾声扯着拉链挑眉看了一眼,就笑着把球拿开,往江逾声唇角啄了一下。
江逾声挑一下眉,祁斯白就亲一下。几个来回之后,江逾声放开他的拉链,带着笑音低声问:“你是亲亲怪吗?”
祁斯白笑着又啄他一下,而后随手将雪球朝一旁矮树的顶端投去,啪一下,树枝摇曳,晃掉了小半棵树的积雪。
江逾声看了看他被雪冻得有些发红的指尖,握住他右手放到唇边,呵了呵热气,然后揣进自己衣兜里。
祁斯白笑着眯了眯眼,往他身边挤了挤。
这天是周六,这周不周考,只上课,数竞班的第一节课是数学。
临上课前十五分钟,祁斯白在座位上困得脑子昏昏沉沉,干脆起身去卫生间冲了把脸,而后面壁似的杵在307外面醒神。
没隔几分钟,江逾声拎着本单词书跟了出来。
祁斯白缓慢地将脑袋从墙上抬起来,看了江逾声两秒。
虽然现在学校里知道他和江逾声在一起的人也不少,但他俩总归都是男生,应该没什么不良影响吧……祁斯白这么想着,秉持着凉冰冰的墙壁当然没有自家香香软软的男朋友舒服的理念,一转身,挂在了江逾声身上。
江逾声顺势往后退了一小步,肩背抵着墙,在祁斯白耳边问:“是不是因为今晚要腾出时间直播,所以你昨天熬夜把今天要做的题都做了?没时间就集训完再说,又不急这一时半会。”
祁斯白下颌抵在他肩上,乐了两声,“真没有……昨晚我不是给你看了道题吗,后来睡前忽然有了点思路,大半夜的从床底翻出一本没看过的几何教材开始看,就……看得有点上头。”
江逾声好笑又无奈地弯了弯唇,拿着单词书的手从祁斯白背后抬起来,一边充当他的人形支架,一边复习单词。
临上课前的楼道里熙熙攘攘,匆忙路过的熟人都要过来打趣他们两声,有几个女生还假借着去附近柜子拿书的由头不远不近地站在柜门后兴高采烈地八卦他俩。
还有五分钟上课时,陈老在教室里环视一圈,准备去教室外吆喝学生回来上课。谁知他一脚刚踏出307前门,脚步猛地一滞,看着教室外一人把另一人压在墙上的画面,不存在的八字胡须颤巍巍地抖了好几抖。
他噎了几秒,噌噌噌扭头走回教室,眼不见为净地朝门外一挥手,“你们谁,出去把那两尊神给我叫回来!”
班里众人一愣,回过神,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成了一团。有老实人起身要出去叫人,还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直接举着手机冲去了门口。
陈老被他们闹腾得头疼,用力拍了拍讲桌,刚要教训人,就看见门外那两个人已经闻着声,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江逾声一脸淡然地朝陈老问了声好。
陈老一愣,火气下意识熄了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