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白亚芹将两把枪放在炕上,出门去了。
钱甲兴说:“玉婷,你拿簸箕多掏些灰来。”
“嗯哪!”玉婷也出了屋。
这时,钱甲兴把桌椅板凳拿到一边,将六个死人的枪支弹药收集起来。
钱甲兴刚整完,金柱进屋了,手里提着一支三八大盖:“师父,枪放哪儿?”
“给我吧。”钱甲兴接过枪,和那些枪立在一起,“车套上了。”
金柱说:“套上了,那个日本兵已扔到车上了!”
“有人看见吗?”钱甲兴问。
“没有!我杀死日本兵后就拖进马棚,一直到屋里枪响过后这段时间,附近也没有人,”金柱说,“不过,我师娘让我套车前,尖嘴狐狸过来了,问我是不是咱们家放枪,我说是玉婷师妹砸纸炮子玩儿,然后,我就给马添草,他就走了。”
钱甲兴将灯拿到照不到窗户的位置,说:“你把这些往车上扛,我把枪藏起来!”
“嗯哪。”金柱一哈腰,先将杉岛尸体扛在肩上送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六具死尸都被金柱扛了出去。钱甲兴把吴玉峰的二十响盒子炮还给他,留下杨海洲的那支盒子炮和杉岛的王八盒子,三支三八大盖和两支汉阳造都藏进夹壁墙里。
玉婷用小簸箕往屋地撒灶坑灰,清扫地上的血和脑浆。
钱甲兴出去和金柱处理尸体,白亚芹回来和玉婷收拾屋子。
李掌柜想要帮忙,白亚芹说:“李兄弟,这种活,就不用你干了。”
“那我就不动手了。”李掌柜说,“嫂子,有件事我不明白。”
白亚芹一边用抹布擦着遗留的血迹,一边说:“有啥不明白的就说,嫂子知道的就告诉你。”
李掌柜笑道:“嫂子,以前我没觉得,今天我还真有点儿怕你!”
“怕我?”白亚芹笑道,“哈哈,啥时候还怕上我了。”
李掌柜说:“看你手持双枪的样子,真是威风凛凛,还是我头一次见识!”
吴玉峰说:“李大哥,你还没看到,嫂子把红焖雁往桌子上一放,然后掏出双枪,第一枪就把杉岛的天灵盖掫下去了,第二枪,又掫掉一个日本兵的天灵盖,屋里的六个日本特务汉奸,嫂子一个人就干掉四个!”
李掌柜很惊讶:“真的吗!”
白亚芹也不客气:“我是给我老闺女留一个练练手,把杨海洲留给你大哥,让他们了断一下这么多年的交情,不然,再有六个日本兵和汉奸,也不够我收拾!”
吴玉峰说:“嫂子,大恩不言谢!只要我吴玉峰还能活着,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们的!”
白亚芹说:“兄弟,见外了是不是。你哥哥嫂子不需要你的报答,我大儿子在东北军当兵,他们没跑进关里,二儿子在北京上学,是你们共产党的人,他们都要打日本人,只要你以后好好打日本人,就是报答姆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