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洛天危险地眯着眸子,寻思着从哪个地方下手才能给此人妖留下一辈子不可磨灭的伤痛。
那抹深蓝色人影动了动,列衡宇眼神也不抬,清冽嗓音和着幽凉夜风徐徐飘散:“什么事,直说。”
“没事儿,我妈这周六40岁生辰,到时候估摸着有百来家媒体采访直播,几千人的舞会。我爸托我过来问个话,你周六最好露个面。”宋浩瀚似无所谓,美丽面孔几分嘲讽几分无奈几分说不清的情愫。
可阳洛天还是分明抓住他言语里的淡漠。他话里不离“我妈”“我爸”,仿佛是故意强调着自己的身份地位。相对的,列衡宇就像是遗落在外的过客游子,不深不浅的血缘将他牵扯进浩大的圣华集团。一个后妻的儿子,居然对原配儿子如此大逆不道,阳洛天特想高呼一句“拖出去斩了”。
“不去。”
不出所料,列衡宇拒绝。阳洛天盯着他修长的背影,仿佛看透那颗孤寂灵魂的彷徨和挣扎,就如他迷茫寂寥的钢琴曲一样。
宋浩瀚似乎就在等这句话,眉眼弯弯,醉人的笑容渗透夜色,扎眼地要命。“就等你这句话,毕竟请一个外人来家族宴会,还要劳烦我这大少爷亲自出马,的确太费神。”
“其实我觉得吧,我下厨不在行,做家务不擅长,偶尔有点赖床,其他就没啥毛病。今天我仔细想过了,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打颜值高。这段日子就由我来好好照顾你,当不了你厨师,当个保镖也不错……”
絮絮叨叨像只麻雀鸟儿,素来喜静的某人有些耳根痛。
列衡宇侧头,眼眸落在阳洛天身上。骇人的无形威压,阳洛天眉毛一挑赶紧闭嘴。
两人安安静静走了两分钟,路灯将两道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阳洛天嘴皮动了动,欲言又止。抿着嘴,半响后又问:“小白脸你最喜欢的曲子是什么?今晚我去下载来听听,这段日子你不能摸钢琴,我有空就放给你听。”聒噪之极,一个字眼一个字眼都能在地上炸出一个洞来。
“……阳洛天。”
“啥?”
列衡宇站定,深蓝色瞳孔和天幕融化成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