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衡宇却有另外的心思,阳洛天早已经习惯了危险———从20米空中掉下来,这种程度都不算危险,那还有什么能叫危险?
看他(她)攥着巨大幕布,晃悠悠在半空,还腾出一只手给自己打招呼。谁也不了解那时候列衡宇复杂的心思,仿佛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人。
列衡宇想:如果没有阳洛天,他指尖下的琴键绝不会如此行云流水。某种程度上,这个玩世不恭、痞气十足的少年已经被自己当做朋友了。
“阳洛天,”列衡宇起身,拾起那本乐谱,走近神情古怪的那个“少年”。
“啥?要加工资了?”阳洛天露出一口白牙,眼光闪躲。
亏得红布把两人盖住,不然几千双眼睛目击下,那圣华的丑闻即将现世。于是阳洛天两腿一蹬,立马装死……
小爷死也不想看小白脸你的惊骇眼神……
踮着脚尖,阳洛天摸索进黑不溜秋的客厅。正打算往楼上撺掇,忽得四下灯光齐亮,差点闪瞎阳洛天一双钛合金眼。
银色沙发上,列衡宇优雅而坐。深蓝色睡衣松松搭在身上,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肌,膝头放着一本陈旧的蓝皮封面乐谱。那本乐谱,钢琴大师李斯特手撰,世上仅此一本真迹,列衡宇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蓝皮封面的乐谱,独属于音乐人的骄傲。
此刻,他幽幽目光落在拱腰踮脚的阳洛天身上,阳洛天被这道目光弄地浑身难受,仿佛又回到当初那个诡异的梦。
阳洛天掰直自个儿的小身板儿,尴尬一笑:“小白脸,恭喜啊那本乐谱挺有趣的,有空给我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