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们目前得到的证据只能用于猜测,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退一万步讲,谁又能百分百证明那些劳作工具不可能损耗到这样严重的程度呢?
作为常识,同样一件工具,在老师傅和小学徒手中,其耐用性和磨损度天差地别,因此,无论赵政委还是市局、省局的某些领导,他们绝不会仅仅通过我和空山晚秋所谓的偶然‘发现’,从而做出某些影响巨大的决断!
谁能保证我们不是杞人忧天、杯弓蛇影呢?
…
气氛便有些沉闷,三个人各怀心腹事,既希望能够从对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却又明白,其实现在我们谁也不敢确认什么,决断什么…
最终,空山晚秋似乎忍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再次开口道,“政委,反正我的意见已经和您说清楚了,至于您怎么处理这件事儿,我没办法干预,也管不着…”
深深吸了一口气,晚秋又道,“所以,在您以及市局、省局领导没有下达指示之前,我们只能按照自己的假象去做,去防患于未然…”
“晚秋,你们想怎么办?”赵政委的眉头拧成大疙瘩,让她本就有些男性化的面孔显得更加严峻。
“怎么办?”我接过话头,反问道,“政委,您确定要事无巨细全都了解么?”
“这个…”
赵政委顿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笑了,“政委同志,首先,我和晚秋队长很欣慰您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并且,您对工作的严肃、谨慎态度,以及信任同志,放心手下干部大胆、积极应对困难的思路,也非常值得我们学习…所以,你授权我们合理、适度、保证万无一失处理难题的命令,晚秋队长和我已经充分领悟,我们会按照您的指示,该咋办就咋办!”
“对!”
我沉声道,“晚秋,你应该还没忘记吧,刚才开会的时候,赵政委可是亲口应承接下林夏洲女犯转监的工作,并且她也是政工口的一把手,算是和朱监平起平坐的西京女监一二号人物,她发话肯定比马监更有力度。”
“赵政委…”空山晚秋想了想回答我,“我觉得可以!她这个人,平时不太掺和监狱里的具体工作,但对于分管的思想、政工方面,还是很有想法的。平时做事儿雷厉风行,只要一旦认定方向,一般都会顶住压力敢于承担责任…”
“好,”我立马点头,“那就她了!”
…
从甲字监区出来,我和空山晚秋并没有立即返回集训监区,而是争分夺秒和时间赛跑,立即联系上赵政委,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办公室。
“小江,晚秋,你们俩有什么急事儿要找我?”
赵政委神态轻松地端过两杯已经提前沏上的茶水,分别递给我们,“你们啊,真是不让人喘口气儿,我正和陈科、云科她们商量怎么做好迎接转监队伍的准备工作呢…”
我还没说话,身边的空山晚秋却似乎重新恢复她办事儿利飒的风格,开口打断赵政委的抱怨,“政委,我有紧急情况需要向您汇报!”
“哦?紧急情况?说说!”听到空山晚秋如是说,赵政委的面色立即严肃下来,“出什么事儿了?晚秋,你可别吓唬我啊,有你这个防暴队长在,咱们西京女监还能出什么意外?”
看了我一眼,赵政委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稍霁又说,“你是不是想说江科和张剑队长打赌职能比武的事儿?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狱方会对张剑的鲁莽行为作出公正、严肃的处理,你们就放心吧…”
说着,赵政委甚至饶有深意地看了我和空山晚秋一样,那意思似乎是在说,你们俩怎么这么快就同仇敌忾了呢?关系什么时候已经发展到能够共同进退的地步了?
晚秋脸上募地一红,声音有些娇羞,“政委我想告诉您的不是这件事儿!”
“嗯?还有别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