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军的骑兵开始加速。
骑兵指挥都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魔军惊慌的表情。
刚才还站在骑兵冲击轴线上的魔军士兵你推我搡,都想着从必死无疑的骑墙冲击轴线附近逃走。大方阵的右后方就像是被咬了一大口的巧克力一样缺了一个角,地上满是摔倒后层层叠叠的溃兵。
再等上一会,估计后排的人就跑光了吧……骑兵指挥的嘴角翘了一下,我就问你骑兵骑脸怎么输!
“中唐!”骑兵指挥高举长枪,猎猎的将旗在空中迎风招展,“万胜!”
“中唐万胜!”
所有的骑士举起长枪,然后齐齐放下,寒光闪闪的骑阵在距离魔军大方阵不到百步的位置骤然加速。
咕哒鲁被四五个强壮的士兵压在身下,大家你绊着我,我拉着你,谁都站不起来。
咕哒鲁被压得喘不过气,再这样下去就得被压死在这里。从压住他的缝隙里他只能看到一股银色的山洪直扑过来。
耳边响起一阵哭天喊地的声浪,各种各样的魔族语混合在一起,但都是在说一个意思:
“跑啊!”
……
“我是兰陵高长恭!”骑兵指挥高呼道。
“万胜!”
“万胜!”
战斗的号角、绝望的呼喊消失了那么一瞬间,然后在骑墙和方阵撞击的位置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到处都是噼噼啪啪的骨裂和破碎声!
魔军的士兵身高还不到马鞍的位置,在如墙而进的冲击面前,他们大部分被踩在铁蹄下,还有一些被撞飞到天上。
高长恭感觉自己的马槊上传来一道阻力,那是他刺穿了一个挡在前面的魔军。
紧接着精良的马槊微微一弹,手上的压力又为之一轻,插在马槊上的魔军士兵被直接弹了出去。
眼前到处都是飞快闪过的影子,还时不时能看到一两个魔族在身边飞到天上。
魔军的大方阵右翼瞬间土崩瓦解,溃败的士兵如同波浪一般向中军挤压过去,密密麻麻得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一片。
我是在做梦吗?
这熟悉的血腥和沙尘味道。
……
上万魔军将金墉城围困得水泄不通。
花木兰拧断插进盔甲的箭头,随手扔到一边。
现在已经是围城后的第20天了,没有一点援军的迹象。
今天上午魔军又一次攻上了城墙,守备军用最后一点力量将他们赶了回去。在金墉城里避难的有二十多万从四方逃来的难民,随着魔军的战鼓一阵阵骚动。
没有下一次了吧……花木兰打磨着自己的长剑。
“在临死前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守备军的指挥官铠正在披挂新的护甲,他在刚才的战斗中挨了魔军统领的重重一击,盔甲当场就碎成了粉末。
“嗯突然说这个我都没有心理准备呢……”花木兰揉了揉头,“你的真名是什么?”
“哈?!你傻了吗?”铠笑着嘲讽了她一句,“真名这种东西,都是要留着开大的时候说的!那样才酷炫!”
“……”
说什么呢……明明都已经筋疲力尽,连路都快走不动了还开什么大招……花木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魔族又上来啦!”哨戒的士兵突然高声喊道,城墙上所有的人不由得向外面望去。
黑压压的萨特、半兽人和不知名的怪物组成了一个几公里宽的大方阵,最前面的士兵扛着云梯,像是一条条蜈蚣向着城墙下扑来。
……
“郡公,我们已经抵达魔军的侧后方。”一位精悍的胸甲骑兵来到指挥官的身边,他的腰间还挂着几颗魔军斥候的脑袋。骑兵捶了一下胸膛报告道,“我军合计五百骑,魔军数量不下两万。”
“我军的步兵还有半天的路程,郡公,是否再等等?”副将问道。
“我们可以等,但是城中军民可等不了。诸君,魔族虽然人多势众,但是阵势臃肿,两翼没有防备,不过是些不通兵法的土鸡瓦犬罢了。”骑兵指挥拔出佩剑,“机不可失!传令!全体结阵,我们从魔军方阵右后方切入,抵达城墙下以后包抄他们的左翼,再从后方贯穿他们!”
“喏!”
500精骑排成马鞍靠着马鞍的紧密骑墙,三丈长枪高高举起,如同一片寒光闪闪的白银树林。
“兰陵军!进攻!”
骑士们高举长枪,排成整齐的阵型,让自己的坐骑小跑着从山丘上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