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大学生案件在此后的几天里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萧衍一边像往常一样读书上课，一边偶尔去神秘学书库查询资料。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临近冬天的魔都变得越来越冷。

一天早上，萧衍被凌晨冰冷的空气冻醒，迷迷糊糊地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南方大学宿舍里没有暖气，大冷天的早上起床非常艰难。

“嘿！老萧，法理课要开始了！昨晚又出去鬼混了吗?”同寝室的大刘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和在铺上揉眼睛的萧衍打招呼，“你说怎么就没有女生对我们感兴趣呢？”

“这个答案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云南来的小丁不知道为什么大清早冲了个凉，赤裸着精壮的上身推门进来，“你看你这张脸长的，ugly”

一旁的夏胖子已经收拾好了书包，焦急地催促道：“快点快点！再不走蛋饼就要被吃完了！”

萧衍急忙跳下床，抓起课本一起奔了出去。

形色匆匆的一年级生从寝室楼里聚集到一起，晃晃悠悠地穿过花园和球场，往教学楼走去。

萧衍只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醒过来，身体飘飘得像是走在棉花上面，连最喜欢的蛋饼都只吃了一个。

当他在巨大的教室后排坐好的时候，萧衍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像是挂了块石头。

“还好法理，可以睡上一会。就一会。”躲在后排角落里的萧衍摇摇晃晃地把脑袋埋进胳膊里。

“咕咕咕咕！”

萧衍还没有睡多久，自己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打开一看竟然是王曦君的消息。

“快！信托基金是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萧衍揉揉脸想了一会。王曦君是国际金融专业的，平常偶尔会隔着上千公里没头没脑地问自己一些问题。

“明明不是一个专业的，自己提前准备下不好吗”萧衍打开自己电脑里的信托法课件，给她粘了几段传了回去。

手机安静了几分钟，然后又“咕咕咕”地震了几下。

“好样的，小叮当！你可以接着睡觉了！”

萧衍笑了笑关上手机。刚才八成是黑长直把上节课布置的作业忘了个精光，眼看着要被抽到回答问题的时候赶紧四处找人。

被闹醒了之后的萧衍暂时也不想再睡了，坐直身体开始听讲。

法理的教授正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讲着柯克大法官和詹姆斯一世国王关于自然理性和工具理性的争辩，上百名年轻的法学院学生们专注地听着这个故事，为自己的专业感到深深的自豪。

真是恍如隔世啊

萧衍在世界四中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奇妙的咒语和配方，纷繁复杂的魔法分类构筑起的那个世界与眼前的一幕同样真实。

狼人撕裂肚肠的血腥，汉考克教授在眼前碎裂成一块块的惨剧，以及恰卡德尔将成百上千人化作肉泥的地狱般的场景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上帝赋予了陛下丰富的知识和非凡的天资，但陛下对英格兰王国的法律并不精通。涉及陛下臣民的生命、继承、动产或不动产的诉讼并不是依自然理性来决断的……”

教授流畅地从柯克法官著名的论点逐步引导出精炼的法理，让台下的学生为之入迷。

“这个世界真是安逸啊。”萧衍坐直了身体，微笑地翻着讲义，“但愿失踪的大学生案件不要和我们进入的位面世界牵扯太多。”

……

“咕咕咕咕！”

嗯？又来？萧衍看了眼震动的手机，心想王曦君今天是不准备好好上课了吗？

“嘿！萧衍，”这一次是刑侦总队见习生林克的信息。

“我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什么发现？”萧衍顺着林克的话问道。

“还记得我们在别墅墙壁上看到的涂鸦一样的东西吗？”

萧衍心头一震，林克果然注意到了。不过这也不奇怪，在调查陷入僵局的情况下，警方从一切可能的线索调查入手都属于正常的逻辑，指不定被害人和凶手的信息就隐藏在某一处的涂鸦里。

“五个人的血肉要用来涂抹整个客厅的地板和墙壁未免太少了一些，而且我们已经知道其中混杂着动物的血液。”林克的信息接着传来，“这些血迹的出现有两种可能，凶手涂抹的，抑或是失踪的学生们涂抹的。无论哪一种可能，都是行为人有意为之。”

“如果是失踪者涂抹的，又是基于何种目的呢？我沿着这个方向进行了一些调查。”

“失踪的5人来自于你们学校的神秘学社团，据调查报告说，他们对神秘学、仪式的爱好非同一般。”林克继续说道，“因此，我联系了我学校里的神秘学社团，向他们询问了那个墙壁上的图案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