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站在萧衍身边的嘉拉迪雅和索尼娅几乎是同时尖叫了起来。

当事人瓦尔基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手捏碎了骷髅的手指，然后和约书亚一起扭头向一旁的头骨望去。

原本毫无生机的骷髅头骨在眼眶的凹陷处燃起了两团绿油油的鬼火，分外吓人。头骨张开没有声带的嘴，发出了像是挤压木屑一样沉闷的声音：“外来者，我是暗影议会的法师佩佩诺，这座法师塔的主人。”

“佩佩诺法师，现在和我们说话的是你本人，还是记录这具骸骨里的声音。”

“已经是骸骨了吗……”冒着鬼火的脑袋语气中竟然带着遗憾，“我本来只是像尝试下能不能进阶成巫妖，没想到……哎可惜了我的好皮囊。”

“好皮囊……”萧衍忍不住笑了笑，真是一具有趣的骷髅。大厅里阴森森的气氛缓和了几分。

“第比利斯的法师科赛里斯建议我们来拜访你，寻求可疑蒙蔽巨龙感知的魔法。”萧衍向索尼娅示意，魅力值最高沟通效果最好的女孩强忍着对骷髅的不适和恐惧勉强说道，“不知道阁下是否能够给我们一些帮助？”

“帮助？你的声音，噢！我知道了，尊敬的拉莫尔小姐，久闻芳名，当然……当然没问题。”佩佩诺骷髅一下子抬高了音调，“但是以现在的状态，我连烧瓶都拿不住。”

“一个来自北方的死灵法师欺骗我喝下了剧毒的药剂，我甚至没尝出味道是苦还是甜……”佩佩诺说道，“这个法师不仅夺走了我的研究成果，占据了我的法师塔，还把我的仆人们也转变成了不死者。”

“这个可恶的骗子就在塔楼的顶层每天进行他的实验。如果你们能找到他，强迫他恢复我的血肉，哪怕是变成一个不死者，我就会有办法调制出帮助你潜行的药剂。”

“请小心，我的护卫杰哈德是个强壮的家伙，变成不死者之后会更加强大，兰塞尔是个蠢货，只配当一辈子魔法学徒，但是死灵魔法也许会给他一些特别的东西。哎，我真好奇啊！”佩佩诺法师的骸骨遗憾地说过不停，“你们会在前往塔楼顶部的时候见到他们的。变成不死者之后他们总不用再去厨房偷吃吧。”

“欺骗你的亡灵法师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能力？”萧衍打断喋喋不休的骷髅问道。

“苏瓦？……苏克？贝塔？……噢对了，我记起来了，苏沃特！这个狡猾的骗子。他能调制各式各样的药剂，而且有一队护卫。”

“法师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夺回群山之心，有可能帮助托尔王子稳定局势吗？”索尼娅飞快第回顾了一下之前自己看过的情报，思考有没有可能把这次的任务变简单一些。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区别。”科赛里斯笑着摇摇头，“群山之心在安格玛巨龙的看管下，夺回这样耀眼的至宝难度不亚于屠龙。”

屠龙是不可能的……萧衍估计能够赶跑整个矮人王国的巨龙至少是九阶的传奇生物，和之前大家遇到过的世界三羽蛇神神使恰卡德尔不相上下。

也许聚集五万、十万的大军，发动铺天盖地的攻击和魔法能够干掉一头脑袋比战象还大的巨龙，但是仅凭一支小队是无法实现的。

托尔王子的国度在失去首都以后，很可能已经失去了对军队和贵族势力的控制力。根据萧衍和夏伯阳的推测，托尔王子是不可能带领一支大军去夺回领地的。他很可能会偷偷摸摸地爬进巨龙的巢穴，然后在那里发送什么压箱底的大招，把龙赶跑。

不过，既然有了群山之心这样的珍奇宝物存在，托尔王子也很有可能奔着这块宝钻去。

这一切，都在天问事先的预测之中。

“我们可以尝试隐藏踪迹，从巨龙的注视下偷走宝石。”索尼娅看了眼萧衍，把大家的计划拿了出来，“我们听说暗影议会精于此道。但是我们与暗影法师并不熟悉，希望得到阁下的引荐。”

“噢原来伯爵千金是抱着这样的打算吗？”科赛里斯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暗影议会的力量或许能瞒过巨龙的探察，至少有一定的可能。但是他们都是一群怪人，我的话也不一定有用。”

科赛里斯吩咐仆从拿出一根卷轴，提笔写下了魔法的文字并交给索尼娅，“请带上这个卷轴前往埃尔祖鲁姆。可以通过传送法阵抵达那里的市政厅，暗影议会的所在地就在城外那座阴森的地宫中。”

……

辞别了科赛里斯，天问团队很快就来到了埃尔祖鲁姆。萧衍把佣兵们留在了第比利斯，让他们准备马匹和行装，一旦天问返回就踏上寻找王子的旅途。

埃尔祖鲁姆城市几乎是文明城邦的最南端，从这里出发再往南走就会进入茂密阴暗的黑色森林中。

暗影议会的法师塔孤独地矗立在黑色森林光秃秃的树梢中，仿佛自己也是一枝枯死上百年的老树。

“这里真的有人吗？”约书亚打量着这座和废墟差不多的法师塔。四溢的暗影能量和他身上的圣光格格不入，从进入森林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互相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