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米 大晚上的做什么?

步步惊婚 姒锦 5604 字 9个月前

就这么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推翻自己的心理建设。而他,则在等着她的回答。

良久,一阵夜风夹着清纲的花香吹了过来,伴着男人清冽的气息掠在占色的脸上,让她终于回过神儿来了。

“你不是说你个人信息不能录入婚姻系统?”

男人低头,吻她的眉眼,“只要你心里妥当,算不得事儿。”

占色眯眼审视他。她自然知道,他既然说不能录入档案,自然有他的道理。既然当初那么坚持,又何必为了她再去破这个例呢?其实,两个人只要相好,那个破证儿确实不能证明些什么。

这么寻思着,她心里叹息,觉得实在没有这样的必要了。

微微与他拉开距离,她盯住他,正色说。

“我想,不用了……”

哪料到,不等她的话说完,男人以为她拒绝,眉头一竖就急了,稳稳地勒住她的腰,不爽地凑过头去,在她白皙的脖窝里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混蛋!”

占色吃痛地‘啊’了一声,活生生地咽下话去,抬手捂着被咬的地方,生气了。

“你咬我干嘛?!”

“哼!你说呢?”黑眸带着恼意,权四爷的样子,有几分小孩儿心气。

“!”

一脸的惊叹感地盯住他,占色哑口无言了。原本她想说的就不是那个意思,却被他理解成了是拒绝,丫可真够逗的。

然而,吃痛之下,她也懒得再给解释了。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横眉冷目。

“就不同意,闪开,离我远点儿!”

男人永远不懂的,小女人吧,有时候就最喜欢说反话的。可叹权四爷一颗色心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好不容易见女人软下来了,他却没有忍住那香肉肉的诱惑,不小心地咬痛了她,见状,哪儿还敢反驳啊?

无奈地揉了揉他刚咬过的地方,他板着脸依旧面无表情,却是早软了声音。

“占小幺,老子不仅想咬你,还想把你吃到肚子里!”

一眼扫过去,占色见他英挺的脸上写满了懊恼,苦逼服软的样子里又满带着浓浓的情意,于是乎,心里刚冒出来的那点儿火气,连渣都不剩了。

不过,有的话,一旦过了那个时间点儿,再捡起来说,似乎就没那意义了。

抿了抿嘴,她看着他,“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了。”

权少皇黑眸烁烁,盯住她眸底狼光直闪。可他琢磨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只觉得心下愈发不踏实了。

为了自个儿的男人威风,为了自个儿受苦受难的二兄弟,为了这个什么也没有捞着的中秋月圆之夜,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暂时性地雄风大震,捻着她两边儿脸,发着狠地发拽。

“行,老子再容你蹦达几天,等咱闺女出生了休息过来,我他妈弄不服你我就不姓权!”

占色好笑他发狠的样子,轻轻白了他一眼。

“不姓权好,你不如跟我姓占吧?我要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也不错!”

“小样儿,你有种再——”

权少皇瞪着一双豹子般的眼睛,吹胡子竖眉毛地急吼吼骂了一句,明明想要收拾这个女人,可脑子跟身体就是没法儿协调好,话没说完,骂没开始,长臂一伸就搂了她过来,话风立马转到了天边儿。

“……你有种,再怎么说我也很佩服你。”

额!

差点儿憋不住大笑出来,占色脑袋一低,赶紧地靠在男人的胸口。这么一埋,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搂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整个人便软了几分。

“傻子,我跟你开玩笑呢。”

男人嘛,不怕硬,就怕软。

听到他女人这么一句温温柔柔的话,权四爷不仅身上的火气顿时就消了,就连本来气软了的地方又硬了。

“小东西,你就是这么拾掇老子吧,等着你生了再给你好看!”

他闷闷的声音压得很低,这回占色真没听明白,脸在他胸口蹭了一下,抬起。

“怎么了?你在骂我?”

“……白痴女人,我哪儿敢骂你?”

“那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这么不会伺候男人,除了我没人会要你。”

“……”

撇着嘴瞅他。在这样的光晕下,男人黑眸里闪着宛如黑曜石一样的光芒,带着一种直入人心的穿透力和笑意,不轻不重地与她的视线对视着,占色无奈的哼了哼,正准备给他一记窝心拳,男人却突然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又拍了拍自个儿的肩膀。

“上来!我背你回去。”

占色愣了一下。

月光下面,男人高大的身躯还是那么有力坚毅,后背更是宽敞而厚重,有着稳定人心的魅力和安全感。可是这样的情形,却让她不由得就想起了束河古镇上两人分开前的那一天。他们打马上了雪山,一路欢声笑语,末了他也是这么深情款款地背着她去索道。可是,就在她以为那就是天长地久永不改变的时候,他却在转眼间的几个小时后,就由着她被别的男人带走,甚至差点儿被侮辱……

“上来啊!”

男人见她不动,又催促了一声儿。

目光微微地眯了一下,占色上前一步,慢慢地俯下身体搭在他背上,一双手缠住了他的脖子。

“嗯!”

权四爷背着自个儿女人,心里满足得不行,也没注意她的情绪变化。

“占小幺,你可真轻。怎么吃都不长肉,拿什么来养我闺女啊?”

背上的人没有回答他,他奇怪地偏过头去,却见女人偎依在他身上,头垂在他的颈窝儿处,紧紧地闭着一双眼睛,像是准备就这样睡过去了。心里轻轻一荡,他惦了惦她的身子,放松了胳膊,心下越发的柔软。

“傻女人!”

当京都的月亮正圆的时候,石门的月亮也一样圆。

艾伦自打挂了占色的电话之后,就一直就没法儿入睡。脑子里模模糊糊地不停念叨着占老师教给她的心理战术与策略,她默默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就想等着那铁手老妈睡熟了再行事。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知道很傻,却又很迫不及待。

黑暗中,她伸出手来,就着手机的余光,在空气中一抓。

手心里,什么也没有。

正如铁手对她的好,看起来她好像得到了,其实她什么也没有得到。

或者说,就是缘于这样一种心里,她想要去证明些什么。

如果不是,那就不是好了。

如果是,那她就会好好的是。

她这个人很简单,也喜欢活得明明白白,包括感情也是一样。她宁愿铁手清清楚楚地拒绝她,作他的伪哥们儿也能洒洒脱脱,却不愿意就这样儿模棱两可与他处着,不伦不类的关系,让她无从发挥。

等!

一直等到午夜十二点多。

竖着耳朵,她听了一会儿动静,估摸着铁手老妈已经睡熟了,便轻手轻脚地爬起床来,轻轻地打开房门儿,伸出一个头去,准备探探情况。

客厅里,黑乎乎的一片儿,就着窗外的月光,依稀可以见到沙发上拢起的一团身影儿。看不分明,可她的心却狠狠一跳。

她家铁手,就睡在那里呢!

她是要过去呢?还是要过去呢?

微微眯眼,她静静地杵在那里,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猫头鹰。本来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的行动路线,到了实施这一刻,却无端心慌了起来。不敢出去,却又舍不得回去,心里别提多矛盾了,一颗心‘怦怦’直跳,如同擂鼓般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啊!

她烦躁了,很想大吼一声,使劲儿抓扯下头发。

可惜,又不敢弄出声音来。

约摸呆了两三分钟,在进与退的决择下,她好不容易才凝集起来的战斗力,就那么萎了。吁!占小妞儿要知道她这么没有出息,整一个雷声大雨点儿小的主儿,她会不会鄙视她?

艾玛,她艾爷二十几年的威风,难不成就这么毁了?

慢慢地缩回了手,她几不可闻地浅叹一下,就准备关上门睡大觉去。

“你有事?”

就在房门关闭那一秒,客厅里却传来了男人熟悉的声音。压低的嗓子,带着一抹夜色下的暗哑,直击艾二小姐的心脏。

她有事么?有事啊!有事!

可她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说?

一张脸在黑夜里‘噌噌’发着烫,就像一个被人抓了现行的小偷儿,不停地回想着占色教给她的攻略。遇到什么情况,该说什么话?

梦游?撒尿?肚子痛?身上的伤口痛?

哎哟,完蛋了!她究竟该走哪一步了?

搔了一下七弯八拐的脑子,一时慌乱之间,她脑子里的神经打了很多结,也想了很多话,可是却连一句正常的话儿也没有说出来。

没有办法,铁手就是她的死穴。

傻乎乎地想着,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铁手已经从沙发上大步过来,走到了她的面前,并且手臂横过她的身体,摁亮了卧室里的灯光,正低头看她。

说啊说啊!快说啊!

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让她赶紧地按占色说的做。

可惜,她是一个不争气的,却是咧着嘴摇了摇头,“没,没事儿,就是有点儿认床,一个人害怕睡不着。”

没事儿就有鬼了!

又有一个声音,在她肚子里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