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站在季暖身边,手里拎着不少名贵药材和补品,但这听了半天,听的有些莫名奇妙。
什么墨太太?
暖姐不是单身么?她身边也从来没见过什么男人,这老人家怎么叫她墨太太?
“我先等墨爷爷醒来吧。”季暖没决定是否要住下,如果墨景深不在的话她或许还可以考虑在墨家住一晚,毕竟她也只是回来看一看墨爷爷,但墨景深在的话,她还是别住了,毕竟也没什么住下的理由。
说着,她回头将严格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递给欧伯。
不管这些东西家里缺不缺,但这是小辈来看望老人的礼节,欧伯都习惯了,接过后没说什么,只让季暖赶紧去前厅坐下去喝茶休息一会儿。
严格跟在季暖的身后一起向前厅的方向走,见季暖对这里的环境似乎很熟悉似的,不由的问了句:“暖姐,刚才那个欧伯说的墨先生是谁?墨太太又是谁?他是叫错人了吗?”
……
墨家前院,老爷子正在睡觉休息的中式阁楼里,窗子明亮。
男人的身影立于窗前,寂寂无声的看着在墨家前院的林荫中穿行而过的女人,又冷冷瞥了那个凑在她身边的过于热情殷切的保镖一眼。
夏甜想方设法给她找来的保镖?
八成是故意来碍他的眼。
也确实,是非常的碍眼。
一周后,季暖下午正准备从公司出去,谈个在国内有发展空间的新项目,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墨家打来的。
她这才知道几天前墨老爷子因为高血压引起的心悸而忽然在家中昏倒,被紧急送往医院,过了一天多才脱离危险,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后,昨天刚刚出院回了墨家。
但是墨老爷子目前在家中的床上修养,每天醒来都吵着说要见季暖。
管家欧伯担心老爷子一直心情不好而影响身体,只好给季暖打了个电话,希望她这两天能抽时间去墨家,去看看墨老爷子。
一听说墨爷爷昏迷住院后,季暖就直接坐沙发上站了起来,再又听说墨爷爷这些天还在家中休养,暂时不能自己走动,每天都吵着说要见自己,她二话不说直接将下午的所有行程都推了,直接叫了严格帮她去附近的药店买了各种降压的名贵药材和补品,然后一路开车赶去了墨家。
三年前季暖对墨老爷子避而不见,如果说她唯一觉得愧疚的人,也就是墨爷爷了。
当初墨爷爷的话还言犹在耳。
墨家孙媳妇的位置他一直给她留着。
她以为经过这么三年的时间,老爷子也该是放下了,不再那么执着了,却没想到他居然在病中还会时常念叨着她,想着她。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常常觉得生命中谁都不会消失,直到有一天发现陪在身边的人已经老到距离生命的尽头越来越近了,你再想去拉住这个人,却发现怎样都拉不住。
墨爷爷已经八十几岁的人,哪里像他们这些年轻人那样,耗得住时间的摧残。
季暖开车的速度不由的加快,心里的愧疚和悔意也更浓厚,三年前她至少应该见他一面再走,对其他任何人和事都可以决绝,但是对于墨老爷子,她实在不该那么绝情。
“暖姐,这里限速,你慢点开,你要是实在太担心的话你就到这边坐,我来开车?”严格坐在副驾驶位上,看见季暖在这限速六十的路上将车开到了快一百的速度,虽说这路上的车不多,不至于多危险,但也能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