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欧伯告诉她的事情,使得她脑海里总是莫名奇妙的闪过墨老爷子硬生生的将拐杖在他背上打断了的画面,导致她一直就没能安心的躺下休息。
总之今晚她是真的冲动了。
季暖心里郁结。
佣人来的很快,不到三四分钟的时间就将墨家里备用的医药箱送了过来。
墨景深开门去接了医药箱,每每在季暖正准备下床时,男人都抛来几近威胁的两个字:“别动。”
此时此刻,他正在医药箱里拿药,眉眼不动声色,维持着不紧不慢的动作,一派清沉淡然,难以窥测。
直到他将伤药拿过来,在季暖板着脸一脸防备的看着他时,只示意她抬起下巴,季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抬起头,消毒药水刚在她脖子上擦过,她便疼的抖了一下,但没发出声音,甚至别开了脸闭上了眼睛不去看正在帮她上药的人。
墨景深只看了一眼她隐忍的表情,没说话,手上的动作放的更轻,上药时才发现这道伤或许并不是被指甲抓伤,想到了墨佩琳平时喜欢在手上戴着的那些钻戒,也就知道了这伤的由来。
“你要是没让自己受伤,我或许还能感激你今晚的英勇,可惜,仍然是徒有一腔孤胆却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男人颇有几分嘲讽似的评价。
季暖:“……”
她还在因为自己今天晚上不该来这里的事情而懊恼,这会儿也是有着脾气,只是隐忍不发,听见这话顿时正要推开他站起来,谁知男人忽然摸了一下她的耳朵,隐约的疼痛和莫名的敏感让她短促的低叫了一声,刚才墨佩琳拽她的头发时指甲有碰到过她的耳朵,虽然没伤的怎么样但估计也是破皮了。
“叫什么?”男人帮她将耳朵上破皮的地方上药,以着听不出情绪的语气淡淡道:“给墨佳雪开门时我闻到了她身上的涂抹的那些味道,你再敢这么叫一声试试,看我能不能忍得住。”
季暖:“……”
意识到这药性大概还是存在的,趁着墨景深帮她上过了药收回手的刹那,季暖猛地从床边起身就要跑,结果男人的手臂毫不费力的将她圈住,人不受控制的瞬间跌回了床上!
墨景深低头看着季暖脖子上的那道伤的同时,瞥了眼她踩在冰凉地面上的脚,声音浅浅淡淡的透着几丝不悦:“不穿鞋?是嫌自己体寒的毛病不够严重?”
季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脚,在男人的视线下,脚趾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她又不是没穿,只是刚才被墨佩琳踩住了拖鞋实在不方便走,所以干脆就脱在楼梯那里了。
接着她又听见男人似笑非笑的冷声道:“别墅二楼有备用防火通道,通向后门,我只告诉了墨佳雪一句话,如果她今晚敢踏进我房里一步,以后这偌大的海城怕是都不会再有你们母女二人的容身之地。”
他这话是对墨佩琳说的。
季暖立时抬起眼看向脸色瞬间白了许多的墨佩琳。
“你……”墨佩琳眼神慌了,这别墅的确并不是只有一道门,她刚才守着正门,以为只要不让别人闯进来打扰就可以,却忽略了墨佳雪会不会从后边逃走。
“你女儿虽然没什么主见,但她比你懂得利害关系,比起端着那碗东西跨进我的门而招来我的厌恶,她好歹还知道些进退。”墨景深音色极淡。
墨佩琳视线对上他眼眸里凉凉的薄笑,还想说什么,却生生的顿住了。
不行,她得去找佳雪问清楚!
在拔腿离开之前,她忽然似冷似讥笑的看了一眼季暖:“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么?”
话落,在季暖更加僵硬的表情下忙快步向后门的方向走去,推开后面的门果然看见地上一碗已经被摔碎了的银耳羹,瞬间被气的浑身发抖。
这个死丫头!
然而墨佩琳刚刚一走,季暖便忙要从墨景深的怀里挣脱出去。
男人只是低眸看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没说话,却是直接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将人抱进门里,再又砰的一声将门关了上。
被他陡然抱进房间里的刹那,四周熟悉的环境让季暖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