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故事?”刘若愚眉头一紧,这可不是讲故事的好时节。他忍不住打断了钟阿樱,提醒她:“你这个什么传说,和那少年的阵有什么关系?”
刘若愚的言下之意,就是告诉钟阿樱,如果没什么直接关系,趁早省省力气,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有什么好招儿能从水底下冲出去呢!
钟阿樱横了刘若愚一眼,道:“要是没关系,我吃饱撑了的给你讲故事?你又不是我的娃!”
“你!”刘若愚险些被这美女蛇给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钟阿樱也不理会他,只顺着刚才的话头说了下去:“我们草木的生长繁衍,其实和你们人类也差不了多少,不外是开花结果,果熟籽落,入土生根,抽芽长叶,再开花结果……周而复始。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是这样的顺其自然,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人类也好,我们草木之属也好,最原初的那个生命,是如何诞生的呢?第一个人,是如何生出来的?第一株小树,是怎样发芽的呢?”
刘若愚依旧皱着眉头,道:“在这个生死的关头,你要讨论哲学问题?不着急了?”
“急有什么用?我现在是没招儿了,只能靠你,可你却是个慢性子……”钟阿樱晃晃头,道:“算了,我还是捡重点说吧!”
万物皆有源起,但最原初、最根本的源头,往往因为太过久远而无法溯回,或者从一开始流传下来的说法,也会因为时间迷雾的阻隔,而渐渐变得面目模糊了起来。于是,记载便成了传说。事实便成了故事。
人类的历史如是,而草木之属却也不例外。以人类的角度来看,草木之属似乎口不能言,无知无识,但如果以草木本属的角度来看,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正如钟阿樱所说,她所在的草木之属,不仅能言语交流,而且也有着自己属类特定的传说和记载。
和人类的历史发展一样,草木之属同样有着关于起源的传说。据说,自混沌初分,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成地,天地间还未有生命之时,在天地之间的气运自然流动,按照各自的属性,自然聚集归拢,日渐结合,慢慢的,这些自然之气中的精华,最终形成了五颗晶莹剔透的石头。
五颗石头分别呈现五色:青、赤、黄、白、黑。
就算不能收集到全部的真气,有总比没有好吧?再说了,少年这力量深不可测,即便不是全部,也是很可观的了。钟阿樱怎能轻言放弃?
再说了,现在沙棠果核落在了人家手里,自己的身体还被留在了湖面之上,要想翻身扭转局势,钟阿樱必须要依靠刘若愚的力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钟阿樱还是懂的。她对着刘若愚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说要等,我就陪你等着……不过,我建议你不能这样干等下去,别忘了那小子在上面可是正在忙活着呢……”
刘若愚没理会钟阿樱,自己游到一旁,仰面朝上,透过模糊的水面,往湖水外面望去。
他得知道那少年目前的状况,也要了解月光的动向。
透过水面,刘若愚看见少年果然如钟阿樱所说,正在往镜湖四周布阵!
湖水被彻底搅动,已经变得混浊不堪。刘若愚使劲儿往水面上挤去,想要尽量看的更清楚。
少年依旧站在圆月的正下方,就在镜湖的中央,长身玉立。他身子虽然未动,但两只手却没闲着。只见他用极快的速度结着花印,因为隔着湖水,刘若愚看不清少年所结的到底是何法印?
但见少年袍袖一展,一道如火焰如铁水般的流光,瞬时从他手中飞出,直奔东南角而去,光落在东南角的岸边,“腾”的一下升起一根青金色气柱,虽不算太粗壮,但约摸着也有一个成年人的体形般粗细。
少年手一抬,这只青金气柱霍然长起,顶端顿时穿透了湖上迷雾,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少年放下手,紧接着又结起了看不清的花印。看样子,他是绝会只竖起这一根气柱便罢手的。
刘若愚转转眼睛,发现同样的气柱在东北、西北的方向上,已经立起了两根来,只不过一根颜色漆黑如墨如夜,一根却灰蒙蒙的好像是尘霾组成的。
这三根柱子颜色不同,但粗细相当,且俱伸入天空远方。柱身浑圆,但并不像是有真切的形质,而是像水波烟气一样,不停波动,不停聚散,隐隐透出些白亮的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