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
“为什么不扔了这个皮囊?”虽然钟阿樱不算是同伴,但刘若愚和她共处水下这些时刻,看她这个样子,总还是有些不忍。
而且,刘若愚也不能理解,这个钟阿樱的本体,不过是临时占用了这个小姑娘的躯壳,按照她自己吹嘘的自己的本事,换个皮囊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金蝉脱壳的事儿,她也不是没干过,为什么在这种生死的关头,她却要死守着这具千疮百孔的躯壳不放了呢?
这个钟阿樱的身体,对于占了她身体的草木之属来说,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
此时,这个钟阿樱脸上皮肉扑簌簌的不住往下掉落,就连眼球也噗的滚落一只,在地底不住的崩塌和轰鸣中,愈加的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
饶是如此,钟阿樱还是对刘若愚怒视一眼,似乎闲他多管闲事。她一边痛苦挣扎着,一边对刘若愚吼道:“你还等什么?去破掉联系!”
刘若愚听了掉头而去。
钟阿樱说的没错。不能再等了。
刘若愚没想到,少年的失控力量,竟会到这种地步!他原本以为,少年那力量,把镜湖水倾倒了,给九江造成水灾就已经算是大灾害了。
谁知,这少年做的更绝,他竟是要毁灭,彻底毁灭掉这个世界!
刘若愚早就失去了落脚之地。他拼着一口真气,穿梭在一团混乱,连空气都在崩解的湖底之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那道月光,那“联系”。
刘若愚无法判断现在的月亮是不是离开了天心。但他在心中祈祷。
少年强烈的带着无来由恨意的毁灭,并非他的本意。如果可能,刘若愚还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帮那少年保全一线生机。
尽管……
少年落寞孤寂的眼神,好像有出现在刘若愚眼前。
刘若愚咬咬牙,盯着眼前若隐若现的月光,任凭碎石砂砾扑过脸颊,笔直地冲了过去!
“为了……干净?”少年的话令刘若愚和钟阿樱俱是一愣。这算是什么?
正在这时,刘若愚和钟阿樱二人只觉耳膜一鼓,巨大的嗡鸣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就好像在他们的脑中自己生长出来的一样,无论他们怎样捂上耳朵、卫护气脉、闭上所有的官窍,却都是无济于事!
“哈哈哈……”少年的狂笑依稀在刘若愚耳旁响起,他丝毫不带感情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地钻进了刘若愚的耳中:“杂碎……都是杂碎……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杂碎……太乱……太吵……太脏……要把你们都清除掉……清除……要干净……清静……”
为了减轻简直要把他们震成沙土的嗡鸣震动,刘若愚耳、眼、口、鼻俱皆紧闭,尽量让自己周身的真气在内运行,勉强抵御身外无处不在的压力。
突然,刘若愚觉出身侧水流陡然一转,好像水流被瞬间抽离,身体直接所受的压力骤然减轻。
嗯?少年会放他们一马?这种可能性绝对没有。
刘若愚睁开眼睛,四下一瞧,不由吃了一惊!
他和钟阿樱的身旁的水流的确少了许多,事实上,目前的镜湖,压力的“铁盖”之下,近乎真空!
几乎所有的湖水竟被聚集了起来。湖水分成了五个部分。
五根水柱。在湖面之上的正下方。就像是五根气柱在水下的倒影!
刘若愚终于明白,少年为什么会留着钟阿樱的躯壳,而没有像拔草一样,把她的长脖子给揪断了。
钟阿樱从水面之上通向水下的长脖子,造就了一个通道。
很显然,少年出于要清除“所有杂碎”的强烈愿望,所布下的强大的逆转之阵,不仅要通达九天霄汉,还要下潜黄泉九幽!
所以,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少年用除了要在水面上布上五根气柱,他在水下也必须在同样位置布置五根水柱,因为下潜九泉的话,用水的形质则更为有效,就好像上达霄汉需要用气体形质的气柱一样。
从形质上来说,气和水不能直接相接,否则气水混合,他这个柱子非气非水,既不能上达天空,也不能下潜幽泉。
水和气的形质区别,决定了少年必须在气柱和水柱之间有一层相隔的东西。于是,少年便在湖面上用真气布了一层无比坚硬、完全隔绝的“铁盖”。这一层真气的“铁盖”坚硬到不可摧毁的地步,就连少年本人的真气也是无法击破的,除非他把这铁盖自己解除了,否则,那就是自己攻击自己了!
真气的“铁盖”虽然能帮少年竖起气柱水柱,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少年是必须要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