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五方仍然笑嘻嘻道:“周游会蹦起来的……你我虽然束手无策,但我也是请了高人的。”
“谁?”付东流和周游一样,都很想知道这个能拯救周游的高人是哪一位?
“你们的熟人,”牛五方道:“你们这这阵子一直忙活并且折腾到了风雨桥的主要目标……”
“你是说,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人?”付东流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是那个少年?老牛,你应该知道,那家伙现在是特别调查科的头号嫌疑人吧?”
原来是他。周游在一旁听了,心里似乎一宽,随即又一紧。那个人,他明知道自己正在被怀疑,难道还会自投罗网?
而且,他不是要去赶赴和那个怪人的约定吗?
即便如此,他也一定会来的。无端的,周游心中竟如此坚信。
牛五方的话马上就印证了周游的猜想:“我联系上了他,他说会尽快赶来的……我说,你不要总对人家有偏见好不好?什么叫嫌疑人,人家又没做什么……”
“还没做什么……”付东流没好气道:“光是算他拿走证物这一条,我就可以抓他!更何况这个人向来是来路不明,又不肯明说,这不是心里有鬼吗?”
“谁?谁有鬼了?”
蓦然,在牛五方和付东流之外的第三个声音加了进来。声音清朗,略带了些笑意,也夹缠了些许的慵懒,像一只慢慢走近的猫。
他来了。
虽然周游很想知道自己伤到了何种地步,但是很遗憾,老师和领导两个人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
周游只是听到老师牛五方带着些许的惋惜,说道:“周游是个好苗子,不光骨骼气血脉络天生的适合修习,而且这孩子心性纯正,不易动摇,光这一点,我就认定他做关门弟子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派的规矩,要是按照接班人来培养,就必须稳扎稳打,真气的培育训练是基础的基础,少则十年,多则逾百年,不达到真气厚重的程度,就绝不能进阶学习术法咒印什么的,唯恐乱了他的心性……”
付东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起来他是在一边摇头一边说话:“要我说啊,就是你们金庭这一派太过迂腐了,打基础就打基础,谁说打基础就不能学术法了?”
“门规就是门规,我自然不能违背,也不能为周游开特例,”这又是牛五方的声音了:“所以我才把他送到你那里了……周游对真气的敏感帮你处理科里的一般事务不成问题,而你们妙手一派的术法精妙是出了名的,我想周游在你手底下做事,也总能耳濡目染的自学些保命的吧……”
“老东西,挺狡猾啊!”付东流骂道:“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大方的,发我一个徒弟还毫无条件的,感情早就算计好了啊!”
牛五方嘿嘿一笑,没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周游以为他们两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又听付东流开了口,只是听起来语声蹇涩,似乎是很不开心甚至有些为难的意思:“把周游托给我这个所谓妙手一派的,你着实心大啊……”
牛五方的声音则坦坦荡荡的:“你我相识多年,对你,我没什么猜疑不放心的。”
“可是对于妙手一派就不是这样了吧?”付东流似乎在苦笑:“尤其是在我跟你说了刚才的事情后……”
付东流跟老师说了什么?周游真恨自己为什么会昏过去。
牛五方的声音亦有些迟疑:“你说的那事儿……还只是怀疑吧?毕竟你没有真凭实据的……”
“真凭实据?”付东流冷笑道:“缚地罗还不是证据吗?且不说我们妙手一派还剩下几个人,就残存的这些人里面,数来数去,也许就只有我和他能设出这般巨大的缚地罗来了吧!”
缚地罗竟是付东流所在门派的秘法?周游心中一惊!怪不得对于这个听都没听说过的阵法,领导能一下子就找准阵眼并克制住呢!
“那你准备怎么办?”牛五方的声音听起来不无忧虑:“要摊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