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的手有些抖。他现在根本无法集中精神继续追踪孢子的踪迹。无法集中精神是因为他太害怕。他并不是害怕鬼鱼藻,也不怕那个耍弄了他数次的草木之属的根脉,更不会顾忌真正的青莲先生的死活。他唯一害怕的,只是那少年。
害怕着他的害怕,和无处躲藏的软弱。
害怕他就此投降,沦为行尸走肉,成为被鬼鱼藻的,或者那根脉的傀儡木偶。
更害怕他成为自己将自己囚禁起来的死囚,往后的时光只是等待死刑的执行。
其实,江月心也说不清,那种害怕和担心从何而起,从何而生。他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觉得他脆弱的像一株孤单的风中芦苇,像一根精细易折却偏偏从山巅被抛下深渊的玉簪,彷徨无助,想护着他,却又发现自己只能忍着心痛袖手旁观。
“如果连你都乱了方寸,他还有救吗?还是说,你已经想投靠我了?”
一句满满都是轻蔑语气的讥诮将江月心拉回了现实。让江月心气上加气的是,说这话的人,还是自己仇恨的那个所谓的青莲。
而控制了青莲先生的根脉却好像压根看不见江月心的怒目而视,仍旧皮笑肉不笑道:“想必刚才我跟他说的话你已经听到了,怎么样,用不用我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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