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起身一挥衫袖,对青莲先生道:“请。”
青莲先生再次对江月心抱了抱拳,也不多言,只从小小渔舟上站起身来,抬脚就往那静静等待多时的水中月迈进。
在月宫中离去,魂魄就算最终给吹散,也会永远萦绕在月的左右吧?青莲先生想着,眼前已经被月的淡淡黄白的光晕染,周身清凉。
江月心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宽广的衫袖扑簌簌抖动着,仿佛被夜色虚掩的流云。这个时候,应该用出太白飞金之术了。
可是,江月心却不想这么做。
看见青莲先生的身影即将完全没在水中月里的时候,水人方抬起右手,手心张开,一道透明的冰剑无声飞出,直指青莲先生的背心。
深深刺入。
青莲先生的背影一晃,随即软软的向一旁歪去。
无风,无浪,大定河上安静的很,简直像是没有任何的活物在这条河上下。
一剑穿心的痛苦,足以令一个人惊叫出声了。可是青莲先生却只是那样软软倒下,无声无息。
他像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他仿佛知道这冰冷的一剑是种仁慈。
江月心胸脯微微起伏着,左手也举了起来,双手结印,按照少年教给他的咒言,速速念过一遍,方对着青莲先生的方向虚拍过去!
太白飞金之术的破空之声打破了水面上的死寂,霍然钻进水中月的笼罩,流转着术法的真气刺探进入青莲先生尚未完全倒地的身子,让诗人已经没有了知觉和意识的身体就此保持着一个歪倒的姿势,从外面看起来,像是他刚刚饮罢一坛美酒,就着一个隐形的酒坛就此睡去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