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月心的人形是获得赋形之力后凝出的人形,但平日里用起来仍旧是和人的身体一般无二的。只不过刨了几下,江月心便干不下去了:“不行,这样子手太疼了……而且我这指甲都养了好几年了,总不能前功尽弃,全都毁在这儿吧。”水人在洞里张望了一会儿,随即拍拍手,就往洞口外走去。
“你去哪儿?”少年在后头问道。
江月心边走边道:“我去外头找些不秋草的杆子来,那样子恐怕还能快些。”
“不秋草都长的那般玉树临风,你把它们折了,岂不可惜?”少年道。
江月心站住了脚,有些奇怪地望着那少年:“你什么时候成这般扫地不伤蝼蚁命的慈悲心肠了?不秋草是模样不错,俊秀挺拔有竹的泠然风姿……可是,这不秋草再好看,也是长的满山都是,我折个一两根也不为过吧?”
少年仍旧摇头道:“不好……不好……”
江月心被他气得反倒笑了:“你是不秋草的亲戚啊?还是说,不秋草也是你那些许许多多的朋友里的一位?你竟这等护着?”
江月心索性一甩袖子,重新折身返回了洞里,道:“得,我也不去折草欺负你朋友了。你就用手刨吧,我看你刨到几时。说好了啊,我要养指甲,才不帮你!”
说着,江月心往无度琉璃对面的洞壁上一靠,指尖凝出些许的水珠,不疾不徐地清洗着沾满了泥土的双手,做出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
少年也拍了拍手上的泥,往后退开,紧挨着江月心,也靠在了洞壁上。
江月心斜眼瞅他一眼,道:“怎么,您老人家也手疼受不了罢工了?”
少年仿佛前嫌尽释,只笑嘻嘻道:“你说的对,只靠手挖,那要挖到何时?我看我还是请出秘密武器吧。”
江月心在旁瞅见那少年在腰间摸索着,心中甚是好奇他能有什么“秘密武器”,但是因为自己脸还绷着,也不好问,只略略侧了脸,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只见那少年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头,放在手心里抚平了,另一手伸出一指,按在纸头中间,点了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