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空看去,那就像是附在龙身之上的一只巨大毒瘤!而这只毒瘤还在一刻不停地长大、膨胀,覆盖在这毒瘤上面的那部分水龙身体,被满满撑开,仿佛只剩了一张薄如蝉翼的薄膜盖在了上头。
而几乎就在眨眼之间,这一层薄膜也被那不断胀大的毒瘤给骤然胀破,只听在根脉被绞杀的尖叫声中,突然嘭的炸出一声巨大的爆裂之声,再看那膨胀的毒瘤,却因为突破了水龙的“薄膜”限制,污黑的“瘤”迸裂开来,无穷无尽的,似乎比之前更多的根脉们,从中一拥而出,复又弥漫开来,重新遮蔽了水龙的身躯!
这可真是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啊!周游深深看了张小普一眼,只见这位和自己有一拼的“乌鸦嘴”先生却也是一脸的迷茫:“怎么……怎么真的又出来了……”
“因为正如你所说,真正的根源还没有解决,这些根脉永远会一次又一次地冲出来。”白义宽大的翅膀缓慢而坚决地扇动着,抚过张小普和周游的头发,道,“但我们着实不能再等了,我带你们靠近那处深坑,你们见机行事……”
白义是品性高洁的神兽海马,它本来是根本不愿也不能靠近深坑那种污秽邪恶之地的。可是,它这会儿不仅要愈加靠近,更要到那邪恶的中心去,这对于海马来说,会不会是一种极大的冒险?
可周游还没来得及替白义担心完,就只觉身子仿佛失重,更有冷风如刀从脸侧耳旁刮过!
原来,在说话间,白义已经翅翼舒展,一头扎下,向着地面俯冲而去!
在地上,江月心也站定了在苏也旁边,望向街心里的水龙。因为再次涌出的根脉的巨大冲力,水龙靠近龙尾的地方已经崩解开来,重新散乱成一地的水流,没有方向和秩序的胡乱激荡着。
更糟糕的是,也不知是那些根脉的缘故,还是水龙因为一点的崩溃而触动了全身,从龙尾的崩解开始,水龙鳞甲片片坠落,龙身像是遇火的蜡烛,渐渐融化,委顿下去,汇入地上的洪流之中。没头没脑的在根脉的缝隙之中穿行。
苏也眼睛眯了眯,道:“用不用帮忙?”
江月心目不斜视,只紧紧盯着那正在消逝的水龙,道:“多谢,不必。”言谈之间,水人已从指尖弹出一丝宛如琴弦的水线,水线的另一头仿佛锐利的箭矢,无视那些挡路的根脉,只是直来直去的,倏地划过,截断无数根脉,笔直刺入水龙尚且还在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