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非认为是惊吓,我也没办法。”树精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少年无力地软软伏在承庆肩上,看不清脸,遂又转了头回去,道,“我以为,你还会接着追问你我二人的渊源的。”
“嘁,我问了,你就会说吗?你这么喜欢卖关子、给自己制造神秘光环,”少年的声音始终是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样子,“恐怕,看见我左思右想的猜不到的苦恼样子,你才会感觉更好吧?”
树精呵呵笑了几声,道:“我们不愧是一体的,我的心思,你了解的够透彻。”
少年也终于轻轻笑了一声,道:“可是我偏就不问,偏就不苦恼,偏就不让你如愿。”
树精嗤之以鼻:“你这样做,才是幼稚如小孩子。”
“能一直做小孩子也不错啊,其他人未必有我这种幸运呢。”少年像是趴累了,扭了扭脖子,换了另一边脸继续趴在承庆肩头,道:
“比起这种注定要不到答案的问题,我更想问的是,”少年没什么力气,说起话来总是轻轻淡淡的,“云夜永想要取我的血,是要用到什么地方?听起来,仿佛跟您那远大的最终目标并不是一回事儿?”
“你又不聋,我和云夜永说话,你又不是没听见,还需要来问我?”树精说着,却又仿佛不经意地回头看了那少年一眼。
少年仍旧闭着眼睛,仿佛这样可以帮助他积攒些力气似的:“我只知道,根脉提前发动,破坏了你的周密部署,所以,负责根脉行动的老六……是程松阳吧……他有些力不从心,所以需要云夜永前去支援?”
树精仍旧慢慢往前走着,道:“是这样啊,你还想知道什么?”
少年道:“如何促使根脉听你的指令?”
树精无声一笑:“同为草木之属,我又是本属最睿智的,想让它们听我的,只需要一个命令顺着连接散下去,它们自然就会严格执行。”
“少打马虎眼了,”少年道,“如果它们现在仍旧只是普通的草木,那么就算是通过连接听你的命令,也不过是与此处就近的一些草木根脉才能收到指令,而且作用有限……若要让几乎九江城所有的草木根脉全都聚集此处,而且一个个全都变得仿佛有了灵息的鬼藤怪根似的,恐怕不是你一个命令的事儿吧?甚至,就算你用自己的灵息驱动,也不会达到这种程度!你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术法?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