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牛五方虽然护短,但是在这一点上却还是同意自己老朋友的,“周游这人啊,经历的考验太少,所以内心呢,说好听了是善良,说不好听了便是没有理智,缺乏决断。”
“可是,老师……”周游想为自己辩解辩解,谁知却见牛五方一抬手,周游只好识趣地闭上了嘴。
“周游这样的性子,让他在面对风云突变的危急状况时很可能会吃亏,”牛五方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吃亏就吃亏吧,不吃亏,他怎么成长呢?我并不想去责令他去改变什么。”
“你要让他在碰壁中自我调整自我总结?”苏千白笑了笑,道,“那样也许他终究会得到成长,但是过程会是很慢很慢啊……再者,要是这家伙悟性太差,碰壁碰的满头包,吃亏吃的满肚子气,你难道也还要放任不管吗?”
“不是放任不管,是顺其自然。”牛五方摸了摸自己的胖肚子,往云夜永身旁又走近了几步,道,“人的性子,天生生成,后天生活又帮助塑形,一旦成了,岂是那么容易推翻重来的?再说了,就算是能重来,又有这个必要吗?老天叫我们这世上的人千奇百怪,多种多样,也便是给了这世上无数的未知的变数,无数的乐趣,我们何苦把各色人等都给捏成同一个面孔,那岂不是太无趣了?再说了,谁给了人权利,要将他人的面孔都照着某一个面容去捏造?那同一个的面孔,所有人也会和原初的那一个人一样,都认为是好的么?”
苏千白眨眨眼,道:“护短都能上升到理论高度,牛兄,在下真是学习了。”
周游却是听了个云山雾罩,他张张嘴,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得了,老牛,”苏千白又捋了捋胡子,道,“你就说吧,这个云夜永,我们该怎么处置?总不是放着不管吧?白露霜的效力只有两个时辰,待会儿我们一走,万事如意的影响也会自然消解。这家伙又太阴险,我们必须要把他处置了,不然他肯定又要在我们后头使绊子。”
“那是自然!”牛五方虽然护徒弟,但总算脑子还没有被自己给绕糊涂,“交给我好了。”他站立在云夜永的左侧方,一直拉着根脉的手松了开来,垂在身侧,两手在背后相合着,看起来颇像是一个遛弯的胖老头。
“老师,您这是……”周游看不明白牛五方要做什么,要说牛五方是想直接上手揍人吧,好像完全不是摆姿势攒劲儿的模样;可若说他不是直接使用武力揍人,那闲庭信步的模样,好像也不是要使用术法调动真气的样子……
看起来,牛五方反倒像是在尽力压抑收敛着自己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