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也和杆儿强两人议定,遂冲着那棵树之幻影走去。反正四周尽是虚空一般,也只有这株孤零零的树算是一个比较明确的坐标了。
走了几步,苏也恍然察觉她和杆儿强依旧是手握着手。她略有些尴尬地往回缩了缩,杆儿强察觉,也便顺势松开。两人对望一眼,似乎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才好,可张张嘴,却是谁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算合适。
迟疑了片刻,苏也才低声道:“在咱们掉下来的位置,也没看见江月心和周游……难道说他们掉落的路线和我们不一样吗?”
“难说,”杆儿强似乎很高兴话题能引向周游和江月心,“也许他们也跟我们一样做了缓冲,摔下来没什么大碍,便自己往前走了呢?”
苏也不禁望望空荡荡的四周,道:“这地方……怎么分清是往前还是往后呢?”
“这个……”杆儿强也有些语塞,“也许也是因为这棵树的幻影?”
看起来这棵树的幻影很是关键啊。
于是两人默默无语往那棵幻影之树跟前走去,连重新趴伏在杆儿强肩头的黑子也都一声不吭。这使得通往幻影之树的路显得无比的漫长。
不过,幸好那幻影之树的确如杆儿强所说被定了身,并未在这地底的古怪仿若无依无靠的环境中挪动分毫。因此,尽管路漫漫,苏也和杆儿强终究是走到了树的近前。
只见这棵树一如他们在远处看到的那样,树冠硕大无朋,几乎看不到顶端;树干粗壮,仿佛数十个人都无法将它合抱起来。更令人惊叹的是,树所扎根之处,仍旧不见土地,树根虬结盘曲,仿佛一窝毒蛇纠结在一处。
最吸引两人目光的,是这树庞然的树冠。树冠之上尽是深深浅浅的绿叶,叶片之浓密,以至于站在外头的人连一根枝干都瞧不见。但是从树冠叶丛的稠密程度上来看,显然支撑着树叶的枝子也绝不会是纤细的。
“这棵树,你瞧着眼熟吗?”苏也问道。
杆儿强道:“见是绝对没见过,不过,那日我们在大槐树烧烤涮里……”
“和贪吃鬼所描述的一模一样。”苏也点点头,显然她和杆儿强都想到了一处。“不过,和那日贪吃鬼所描述的,似乎只有一点不同,”苏也又道,“这棵树上似乎并没有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