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儿强裹了裹叶片,感觉自己还是做棵本分的植物比较好。
江月心没再理会这株水培小幼苗,只低了头,托着腮,若有所思地望着地面,轻声道:“他要寻回那人的云孤,照我看,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阿玉他自己上赶着自作多情,可人家压根就不领他的情,甚至还嫌他多事……阿玉啊阿玉,你这是何必呢!”
周游小心翼翼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云孤……并不乐意被找回并唤醒?”
“岂止不乐意,”江月心道,“甚至,那云孤还想要了阿玉的命啊!”
“可是,云孤应该是他的故人……”周游听不明白了,“不管怎么说,熟识的故人,再怎样也不应该对自己的朋友下狠手吧?”
“可那云孤就这么做了,就在我的眼前。”江月心脸色阴沉,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所以我才要拼命阻止云孤觉醒啊!我不能阻着阿玉收集云孤,但是阻止云孤觉醒……原本,我以为我还是能做到的……”
现在看来,江月心最是无法做到的,就是阻止云孤觉醒……江月心只觉得自己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给包裹了,一时间既懊恼又无奈,还带着些自怜自艾的心酸。
周游则认为自己身体里的云孤,一定是在这一路的历险之中,渐渐苏醒开来,要不然,为何他现在看着水人的悲戚模样,竟会不住地感到心疼呢?
周游顾不上仔细体会他自己都觉得复杂的无法辨别的内心,只循了最简单粗暴容易接受的直觉,下意识地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水人凉冰冰的手指。
他酝酿一下,正要安慰安慰伤心的江月心,冷不防却听水人大冰块似的丢过来一句:“把你爪子拿开!”
周游只好缩回手,讪讪道:“那什么,我记得你提起过,上一次云孤觉醒,几乎要了那阿玉的命?而且也导致了你被关到了地下……这到底的怎么回事儿呢?”
虽然周游没话找话的意图实在是太过明显,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周游提到的这件事,也的确涉及云孤的秘密,而且,来时的路上,江月心几次三番提及此事,可每当要细说的时候,就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意外,以至于这件往事,却是始终未被完整地讲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