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就算想学,也是指定学不会的……”江月心干咳一声,咕哝道:“说也怪了,我这么聪明的人,硬是在呼名之术术栽了跟头,怎么也学不来,反倒让你在我这里白费了教习的功夫……”
阿玉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极偶然泛出水面的鱼儿,略一露头,便又摇了尾巴,倏然转入水底,不见了踪迹。
这少年随即又笑了笑,像是春风和煦拂过,抚平了一切若有若无的涟漪,道:“得了,说正经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五六年前的初夏,单独到承州的那回?”
江月心登时将刚才还留着的一点儿别扭一扫而空,满面俱是阳光灿烂的笑容:“啊,那次!你说承州的蔷薇在初夏开的最盛,正是看花的时节,本来要邀我一起去赏花的!”
说起来这也是江月心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原本,阿玉相邀一同赏花,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爽约的,可那个时候水系中有狂狼之辈因为意气之争相斗不休,导致流经地域泛滥决堤,为害一方,江月心作为水系之中的元老级别的人物,义不容辞,必须要赶去调解疏通,实在是无法同行。
可是,花期如果错过,再等就是一年。阿玉为了安慰看不上花的江月心,便独自去了承州,答应了水人给他折一枝开的最好最艳的蔷薇带回来。
阿玉去承州的时候,跟水人说好了是顶多三日便回,然而水人将水患平息后已经过了七日,却仍不见阿玉归还。江月心有些要去承州寻他,可又怕自己和阿玉一去一来的错过了彼此,只得坐立不安地在他们的约定地等了三天,就在江月心再也等不下去,立马准备要启程去承州的时候,阿玉才总算回来了。
阿玉虽然推迟了归期,但是并没有爽约,他真的给江月心带回了一枝最美的蔷薇,以及一片颇有些体量的云孤。
江月心和阿玉相携游于江湖日子长了,自然知道云孤对于阿玉的意义。因此见阿玉去赏花却意外收获了云孤,便也替他高兴。
“我只记得你回来后挺高兴的,还帮着我一起把那枝蔷薇种在了长河边上,”江月心回忆道,“却是忘了问你,那云孤是怎样得来的?你迟了些日子回来,想来取那云孤,是费了些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