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晚间。
沈佳人做好了两道简单的饭菜,自顾自的吃着,甚至看都不看对面的男人一眼。
单北川沉吟片刻,出声问,“你还在因为昨晚的事生气?”
她不理他,先吃完的她将碗收拾了,默默去浴室洗澡。
单北川目光沉沉看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浴室里,沈佳人泡在温热的浴水中,心里还在生着闷气。
门外传来了两道轻微的脚步声,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后,显现出了男人那模糊的身影。
他抬手敲了敲门。
“我要出去一趟,你洗好早点休息,自己小心,千万别给任何人开门。”
嘱咐了这句,男人静静地站在门外,似乎是等待着她的答复。
“嗯。”
她小声的答了一声,那门外的身影才消失。
男人一走,这公寓里便就只剩下了沈佳人一个。
她胆子本来就小,再加上害怕祁寒来抓她,心中更是紧张,明明门窗都已经关紧,可她还是不放心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拜那该死的祁寒所赐,她现在都快成了强迫症了。
沈佳人回到床上坐下,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张脸。
此刻,那素净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其实祁寒逃了出来,危险的不仅仅是她,对于单北川来说,同样如此。
当初他带人清扫了祁寒那么多据点,给他造成的损失和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按照祁寒那男人如毒蛇般瑕疵必报的性子,必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她从枕下拿出了手机,翻出了“单北川”的名字,怔怔看着。
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纠结了许久,好几次都差点儿点下去,可最终,她还是咬牙把手机塞了回去。
若不是他当初没有答应祁寒的请求,若是瞳瞳能继续服用那药剂的话,兴许就不至于忍受不住病痛的折磨。
瞳瞳的消失虽然和他没有关系,可他却放弃了可能的一线生机,这是她现在根本无法接受的!
心烦意乱的闭上了眼睛,沈佳人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
还没有睡着的沈佳人惊坐而起,心头瞬间一紧。
绝对不会是单北川,因为他有钥匙。可这么晚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后面那辆车也停了下来,下来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恶狠狠瞪向了挡在面前的男人。
“你是什么人?”
单北川捏着指节的骨头,“咔咔”作响,慢条斯理说,“我是什么人你们不用管,但我知道,你们是祁寒那混蛋的人。”
二人顿时一愣,其中一人厉声喝问,“你认识我们老大?!”
“当然。我可是他的一位老朋友!”
“既是我们老大的朋友,那就别妨碍我们,把你车里的女人交出来!”
单北川微微颔首,似笑非笑,“可以。不过,你们可能需要凭着自己的本事从我手里抢!”
二人面面相觑,接着咬了咬牙,一前一后冲了过来。
车里的沈佳人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可她又不敢下去,那透明车窗玻璃上,显出了她那满是担忧的脸庞。
不愧是单北川!
那二人看起来分明是人高马大,可在他的面前,却如同弱鸡一般不堪一击,仅仅只是干脆利落的两拳挥出去,脚下便躺了两个人。
单北川冷哼了一声,用绳子把其中一人绑了,然而趁此机会,另一人却挣扎起身,飞快地逃跑了。
他并没有追上去,只是将抓住的那家伙扔在了墙角,居高临下的目光中,透着满满的森芒。
“说,祁寒躲在什么地方?”
“我是不会说的,你死心吧!”
“哦?”单北川挑了挑眉,笑意更是森然,“很好,我看你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话音一落,他那冷硬的皮鞋便践踏在了那人的手背上,不断的施加着力道。
“说,祁寒在什么地方?”
十指连心,那剧烈的痛感令那男人痛苦地蹙紧了眉头,脸庞都已经扭曲了。
“不、说!你杀了我吧!”
见到他如此嘴硬,单北川不禁感到颇为意外。
沈佳人战战兢兢地从车子钻了出来,语气颤抖说,“你这么问,怕是问不出来的,这些人对祁寒很忠诚。”
她说的不无道理。
想来之前祁寒所有的势力据点都被连锅端了,就连最后那隐藏在深山中最后的基地都被扫除,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而他曾经的那些属下,死的死散的散,至于那些偷偷集合在一起劫走了祁寒的,自然都是死忠。
单北川这一时半会儿敲不开这家伙的嘴,只得打了通电话,很快叫来了孙警卫。
“把这家伙带回去,他一定知道祁寒藏在什么地方,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给我撬开他的嘴!”
“是!”孙警卫带人将那面若死灰的男人从地上揪了起来,押上车,扬长而去。
……
入夜。
沈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怔怔望着那一片漆黑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