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很大,足足两百平,地中海风的装饰风格看起来清爽静谧,有种独特的纯美异域气息。
她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湖景,微风徐来,那是自由的气息。
一双军靴在她的身畔停住,单北川与她一同远眺。
“还喜欢么?”
“嗯,喜欢是喜欢,就是……”
“怎么?”
“就是有点儿大。只有我和军豪,住着显得怪冷清的。”
“不会。”
话音一落,门铃声响起,单北川利落转身,低沉开口。
“进。”
房门开了,一位黑西装黑墨镜的男人和一个阿姨走了进来。
沈佳人不禁问,“他们是……”
男人摘下眼镜,向她恭敬点头,“沈小姐,我是你的保镖。”
阿姨也是毕恭毕敬。
“我是您的保姆王妈,负责帮您照顾孩子以及您的营养和膳食。”
沈佳人都呆了。他考虑的也太周全了吧?
“不喜欢?”身畔的男人皱皱眉。
“不是啦,我是觉得,我不需要保镖,阿姨留下就行。”
思忖片刻,单北川挥了挥手,保镖退下了。
“安心住下,有需要联系我。”
说完,他抬手掸了掸军装,一身的肃然之气,转个身,军靴在地板上踏出响亮好听的脆响。
“你要走吗?”她问。
“军营还有事。”
单北川走了,他总是来去如风。
终于离开了军营,这让沈佳人松了口气。
来到摇篮前,军豪那小子已经醒了,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睛,吮吸着小手指,憨态可掬极了。
她熟练地抱起儿子,轻声和他说话。
“宝贝儿,这里是我们的新家哦,多漂亮,你喜欢吗?”
小军豪眨了眨大眼睛,也不知能不能听懂,伸出小手挥舞着。
“咿咿呀呀……”
怀中的孩子是那样的可爱,可看着看着,沈佳人竟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如果,瞳瞳那丫头能多撑一些时间,等到小军豪出世,或许……
念及此处,心底不免悲伤。
“沈小姐,抱累了吧,我来吧。”王妈体贴的问。
沈佳人让王妈把孩子接过去,王妈熟练的哼唱起来,没一会儿,小家伙就被哄入睡了。
无助的靳茉莉,只能被她的姐姐推走,渐行渐远。
她惊恐的挣扎,哀求的大叫,但,都无济于事。
没有人能体会她现在的绝望,除了那个唯一愿意帮她的,但却在大厅里被她因为恐惧而反咬了一口的沈佳人。
靳茉莉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而对沈佳人来说,虽然最后对靳家人的态度令她感到多少有些解气,可不知怎的,她隐隐有些不安。
她不懂这心头不安的由来。
“首长回来了!”
军营的铁门缓缓打开,车队浩浩荡荡的驶入营区,扬起一片烟尘。
当沈佳人见到等候在木屋前的单高雄时,心便猛地一沉。
看来,这麻烦果然还没完。
他穿着中山装,就站在那儿,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臭小子,你还有脸回来?!”单高雄老脸紧绷,斥责出声。
单北川利落下车,冷峻的眉眼写满了漠然。
“怎么了?”
“还跟我装糊涂,你今天干的好事,我可都听说了!”
说完,他那眯起的老眼瞥向沈佳人,气的胡子一抖。
“那可是靳家人的婚礼,你去倒也罢了,还把这女人带上,这不是故意挑衅吗?”
“我自己的女人,带上又有何妨?”
“你……”单高雄被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好,我也不跟你吵,你马上带着这个女人,去你靳伯伯面前请罪!”
“请罪?”单北川漠然说,“她何罪之有?”
“大庭广众之下,竟把茉莉那丫头推下楼梯,这还不够过分吗?”
单高雄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透着说不出的威严,被他那双鹰眼瞪着,令沈佳人浑身不自在。
她不想在这儿遭受无端的白眼,正要先进屋,男人的一双大手却环上了她的腰。
惊讶的目光望向单北川,他正和父亲对视,薄凉的唇,闪过一抹肆意的笑。
“父亲,那靳老头子不过是胡言乱语,根本不是佳人做的。”
“不是她,还能是谁?”
“那可说不准,保不齐是她自己摔下来的,茉莉那丫头疯言疯语,靳老头却当了真。”
说到这里,他不屑的冷哼,“可笑。”
当着单高雄的面,他以强硬的态度,对她进行无条件的维护。
这让沈佳人的目光渐渐复杂,心里,竟渐渐柔软了下来。
而他的态度,也令单高雄愈发恼火。
“一口一口靳老头子,你可还记得他曾是你的岳父,更是我的挚友!在你眼里,还有一点对长辈应有的尊重吗?”
单北川目光一沉,“如果,你们没有做一些愚蠢又离谱的决定的话。”
他这话,明摆就是在表达对父亲和靳老爷子当年擅自做主联姻的不满。
“臭小子,你真是顽固不化,你可知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在靳家人面前的脸面都丢尽了!”
单北川皱皱眉,显然已经没有了交谈下去的耐心。
他将沈佳人的腰揽紧了几分,冷声说,“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