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时光倒流多少次,哪怕它只是调皮的偷走了格林德沃的一部分记忆,这个男人的内核也不会改变。
在他第一次遇见格林德沃,这个志向远大的巫师就带着本老旧的羊皮书,诗翁比豆故事集。魔法界孩子们的枕边童话故事,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沉迷于其中最匪夷所思的传说,死亡三圣器故事。死神创造的战无不胜的魔杖,让人死而复生的石头以及隐蔽行踪的衣服。
“我见过一个巫师的魔杖,从他祖父那继承的,白蜡木,十三寸长,上面沾染过凤凰的眼泪,你知道的,这种鸟儿已经在巫师界消失几十年了。他的脑子没那么灵光,但在治愈术的造诣上神乎其神,他曾经将一只断手直接粘了回去,就算在欧洲最大的魔法医院,也不会这么高效。”格林德沃说,最初的那段时间,他找出了几十个例子,试图说服邓布利多,那信手拈来的讲述不由让人怀疑他写过一卷五十尺长的论文。
格林德沃所说的,就是一种老魔杖。按照巫师的习俗,魔杖会随着巫师的死亡下葬,或者焚毁,它们一生只会有一个主人。而最常见的说法是,魔杖有生长的意识,就像树木一样,它们会随着不同的主人成长下去。而按照这个思路,格林德沃确实从历史上找出了几丝端倪,他将它们抄录下来,写在了那本故事集上。
“老魔杖战无不胜。”格林德沃的指尖划过书页,这本书很老了,到处是霉黄的斑。
邓布利多凑了过来,那上面的注释很小,他得眯起眼睛才能看清,他好不容易读完那个巴拿巴·德夫里尔挑战四方,死于敌手的故事,方反应过来:“盖勒特,你又把它拿上床了!”
格林德沃假装没有听到,他垂着眼,细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帘,他摆了摆手,道:“那又有什么关系?死亡圣器比一个清洁咒重要多了。”
“那可不一样。”邓布利多拖走了那本羊皮册子,用漂浮咒将它甩到了另一边的桌上,神情严肃道:“从摩纳哥死人墓里挖出来的古籍,你别以为我不清楚。”
“阿尔,你在打乱我的思绪。”格林德沃说。
“你可以用脑子思考。”
“不,”格林德沃摇头,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那件衣服很薄,阳光甚至能穿透过去,他身体的曲线被光线勾勒,高挑而匀称。他和邓布利多靠在床头,而这个狭窄的区域不允许他们离得太远,所以当他转过头,就已经贴在邓布利多耳边了。
“我没法想象你在阳光下闭着眼,拥抱我,亲吻我的画面,阿不思,有好多东西只有你能告诉我。”
邓布利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下午必然是无所事事的,格林德沃断断续续地讲述了星象和战争的关联,他的知识体系和大多数巫师不同,预言,传说这一类的东西他比任何人都还要熟悉。他说,是星辰让他们相遇,除了命中注定,那里没有第二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