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瘪了瘪嘴，有些烦躁道：“我自然清楚忒修斯的为人，但不止一个人看见他出现在神秘事务司，复活石的文档被动过，结合隐形衣的案件，他们有理由怀疑部里出现了内鬼。忒修斯的人缘不好，加上他最近行踪成谜，这个嫌疑短时间洗不掉。”

纽特还想说点别的，一阵刺耳的警报拉响了，几十步外的走廊，傲罗们匆匆往另一头赶。

波特仰起头打望了一阵，随口道：“说吧，你们惹了什么麻烦。”

“你提到了复活石，”格林德沃站在最远的地方，他靠着墙，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假设复活石真的被偷走了，和隐形衣，老魔杖在一起。而没有人知道它们三样结合后，会发生哪种程度的反应。在那个洞穴里，我遇见了一个圣徒，根据他空空如也的脑子来看，那帮人就是来做测试的。”

“那个圣徒呢？”波特激动地问。

“死了。那些东西能吞噬灵魂，比摄魂怪弱很多，大概几十个凑在一起才能杀死一名巫师。”格林德沃说，他双手相交，右手挡在了左手背上面。

波特摇了摇头，他显得有气无力的：“你们没有证据，忒修斯也失踪了，加上一群人看见我领着三个通缉犯走出去……”他嘟哝着，像失去动力的留声机，逐渐没了声音。但在他们走过一个拐角，通往电梯时，波特又像接上电似的大嚷道：“有了，有了真实天平就没人质疑你们了。它能鉴别所有的谎言，因为是古埃及文物，平时审讯都不会用到。”

这当然不是全部了，邓布利多瞥了他一眼，一面补充道：“在审讯的时候开展刑罚并不符合现行法律，五十六年前，它还放在威森加摩的法官桌上。”

纽特皱了皱眉头：“对着它说谎会发生什么？”

“灵魂的鞭笞，书面上是这么解释的。”邓布利多轻声道：“我见过一个人的口述，只比钻心刺骨好上那么一点儿。”

“我可以作证，”纽特抢先说，他说完这句话后，又显得有些迟疑，在句尾补充道：“关于忒修斯的行踪。”

邓布利多的心咯噔一跳，纽特答应为他保守秘密，但亲人危机在前，对方也没有责任继续隐瞒下去，实际上，包庇格林德沃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种犯罪，纽特完全可以将他交给傲罗司。接下来的事很容易推测，包庇罪，或者更严重一些，被判定为圣徒，这样的罪名足够他在阿兹卡班呆上三年。他，或者格林德沃都有能力在此时逃走，但这只会加重波特和斯卡曼德兄弟的嫌疑，在魔法部，这样的质疑足以毁了一切。

从他收留格林德沃起，他就隐约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黑巫师的存在，更像是一个火药桶，只需要零星火花，就足以毁了他。但还有更好的选择吗？邓布利多问自己，一个失踪的格林德沃，总比关在监狱的更有用些，圣徒不再隐藏身份了，他们会丧失长久以来的优势，这一点毫无疑问。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邓布利多不想去面对的。他对黑巫师心软了，他乐于与其交谈，不再排斥对方的靠近，在先前的洞窟里，有那么一刻，他甚至生出了和格林德沃并肩走下去的想法。他没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毫无原则，贪图享乐，但在眼前的危机里，还有更重要的是轮到他去做。

“纽特为忒修斯作证，我代表三个人出席。”邓布利多说，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了，他有一半的概率通过测试，大脑封闭术或许能够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