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屋舍皆是破败不堪,窗户门板都没了,遮挡风寒的作用属实有限。
比较起来,内院的房屋还算完好,但他们不敢深入,是决计不敢跑去内院睡觉的。
这伙人对邪魅之物虽没有很强的感知能力,警惕性却也不差,当然晓得,暂住外院,夜间若有异常,那还能来得及逃出庄园。
所以,暂时还无人知道,内院的几个房间非但一尘不染,并各有一个衣橱,橱子里分别挂着一袭鲜红的长裙,一件白色的袍子,还有一件漆黑的斗篷。
三件衣物,各自占据一个房间和一个衣橱,只是这个,便显得超级诡异。
天黑后,内院正屋里的红色长裙最先有了动静,化为血液一般,从衣橱的缝隙中流淌而出,接着,空气中凝现出一个身穿红裙的模糊身影,又立马消失不见。
就在这一刻,外院中间那座破屋里,两个女眷正在对话。
十七八岁的丫鬟解开一个小包袱,取出干粮和肉脯,轻声说道:“夫人,您还是吃点东西吧。”
年纪只有二十几岁的夫人容貌娟秀,却是神情忧郁:“你吃吧,我真的毫无胃口。”
丫鬟相当执着地把食物送到主子面前,继续劝说:“夫人莫要担心,赵管家说,外面那支骑兵队伍纪律森严,对咱们毫无侵犯,甚至都没有派人过来询问半句。”
“我知道。”
夫人轻轻点头:“能在荒郊野外遇到这样一队军士,对咱们而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否则,我真的没信心能够熬过此夜。”
“是啊夫人,熬过此夜就好了!”
丫鬟展露笑容,振奋说道:“明日加紧赶路,便能抵达太平府了,只要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镇南将军,咱们就不会再有任何危险。我觉得,这支骑兵队伍一定就是镇南将军的下属,才会这么的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
镇南将军……
夫人却是摇头低叹,眼中隐有泪光:正因如此,我才会心中愁苦,都不晓得有何颜面再见到他。
此刻,她脑海间闪动的就是那个持剑而立,正气凛然,面对强权丝毫无惧的少年英杰。
但那是七年前的他啊,现在的他,又变成何种样子了呢?
她却不知,仅隔几十米,样貌与‘他’极为相似的某个人,顶着个镇南将军的身份,正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呼呼大睡,嘴角还透着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