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危楼·受伤

师兄他又在撩我 魏北侯 1615 字 12个月前

湛独咬着一支小型诸葛笔,高挺鼻梁上戴着一副西洋眼镜,镀金的,歪着身子躺在屋顶上看太阳逐渐下落。这幅眼镜是蓝将军送的,而蓝将军又是从帝君那得来的,均是一种嘉奖。湛独去京平替蓝将军受封时,帝君见他身上的眼镜后,只说了句:蓝芳很看重你。

湛独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他的眼受过伤,以至于有些轻微近视,却不常戴眼镜,除非兴趣来了,因为这幅眼镜对他来说,很重要。是一种荣耀的象征。

现在,他戴着眼镜盯着远方的夕阳,也在望寻隐,但就是望不见。

“唉!”湛独将诸葛笔取下,塞进夜行衣内,摸了摸蚕丝做的衣裳,蹙眉道:“传送符只有一张,也只能用一次……谈将军,这群大妈,还有暗卫,都得走。”

摘下眼镜,湛独坐起身,思忖片刻,决定去找姬北,只是姬北却来找他了,二人坐在厨房门口,各自捧着一个大海碗,吃着稀烂的面条。

“煮的面越来越烂了!”姬北笑道:“起码还有的吃,比起那群难民,真的很幸福!”

湛独瞥他一眼,不打算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哥,其实,我不是十六。”

姬北丝毫也不吃惊,吸一口面,胡乱吞下去,看向院里的黄昏,笑道:“十六跟我最亲,他身上没一处我没见过,又是什么性子我都知道。你啊!我看你第一眼,就知你不是真的。”

湛独微惊,随即笑说:“你肯定在想我接近危楼是要做什么。”

姬北道:“是。我在想你来此为了什么,又要做什么。想想,你无非是来杀王爷的。但我没猜透,既然是来杀王爷,为何有机会却没动手?那日你蹲在房梁上,分明可以在王爷进门前就把他结果了,为什么没有?”

湛独快速吃掉碗里的面,擦干嘴,将碗放在脚边,笑吟吟看向屋顶的天空,自信满满地笑道:“我知道我能杀苏厄,所以,他什么时候死是我说了算。可在打草惊蛇前,我想知道更多秘密。虽然有些目的暂时没达成,可我却因此认识了你与谈将军。”

姬北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他对这个陌生人十分有趣,却不敢跟踪他窥探。现在说开,也是因情况紧急,如若再不说,就没了机会,他也会因此失去一个上岸的机会。将大海碗放在湛独的碗旁边,并轻轻地碰了碰,那脆声如同在说:“我们联盟,一块去杀苏厄。”

“你怕我告密吗?”姬北看向湛独,湛独慵懒地靠着门框,微风扫动他的短发,好几根合在一起抚摸他的剑眉,夕阳的颜色在他脸上铺满。

湛独垂眼,侧目道:“比起你告密,我更怕你有心上岸却没胆上岸。”

二人互视,心思各异。

姬北觉得这个人太自信了,自信到让人觉得他无所不能、百战不殆。作为一名活在黑暗中多年的暗卫,姬北很厌恶这种感觉,却又觉得这种人能改变他的后半生,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院子里的夕阳渐渐褪去,风卷来阴云。

“我有办法让苏厄死得连他自己也没料到。”湛独将两个大海碗放在一边,起身扎紧腰带,准备干活。

“什么办法?”姬北看了一眼紧挨在一起的两口大海碗,湛独的意思他明白了——我们联手杀苏厄,你有没有胆子?

湛独简单扼要而直接地说道:“让苏厄易容。”

姬北站起身,“……请你将十六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