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被水烫了一下,惊呼出声。
杨毅云皮糙肉厚,压根就没有感觉到汤,连忙将水杯放下,抓着袁金凤的手道:“金凤姐怎么样?都怪我不小心。”
“没……没事”袁金凤被杨毅云抓着手,脸色红了,不自然了挣脱连说没事。
这时候她母亲笑着说道:“云子你坐你的,金凤是咱农村姑娘,水汤一下她没那么娇贵。”
杨毅云有些不好意思,刚刚着急了,情不自禁的握了她的手,尴尬一笑坐下,端起水杯连忙喝茶掩饰。
这时候苗翠花问道:“云子你在古都上大学都学的什么?前段时间听你奶奶说你今年也毕业了,找工作了没有?”
“婶子我学的是历史系”说道这里杨毅云心中一动,正愁找机会给她治腿,说完补充道:“还拜了一位古都闻名的中医老教授为师,学了几年中医,婶子要不我给你看看腿?”
“学医好啊,是个积德行善的职业。”苗翠花感叹了一句,又叹息说道:“婶子的腿已经没治了,金凤带我去了全国很多大医院看过,都说治不好了,除非截肢安装假肢,要婶子临到老了还把腿截断,我还不如这样摊着更好。”
“妈,现在医术发达安装假肢也能走路的”袁金凤是真想母亲能重新站起来,她心里对母亲的腿一直有愧。
“你这丫头,就盼望我做一个肢体不健全的人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把腿给截断?云子你说婶子说的是不是这个理?”苗翠花瞪了一眼女儿后,转头问杨毅云。
袁金凤连忙给杨毅云眨眼睛,意思是让他帮忙说说,动员一下母亲安装假肢,这样她就有重新站起来希望。
哪知道杨毅云点点头,却不是像着她说话,而是符合母亲的话说道:“对对对,婶子你说的太对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不能截断安装一根铁棍子,那得多别扭啊!”
“你听听,你听听,还是云子懂事理,你这丫头在外面几年还是没见识。”苗翠花看着女儿袁金凤抱怨,夸赞杨毅云。
而袁金凤听到杨毅云的话确实差点没给气死,狠狠瞪了他一眼,意思是我让你帮我劝劝我妈做手术,你倒好不帮忙,反而给我添乱?
杨毅云直接无视了袁金凤的瞪眼睛,笑着装模做样在她的腿上敲敲打打按按了一阵,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婶子你这种情况,我以前跟教授的时候碰见过,就是经脉大面积坏死,有百分之八十经脉损坏,肌肉严重猥琐,但也不是没有康复的希望,如果让我治疗,我有七成的把握。”
{}无弹窗袁金凤家住在村头,是村里唯一修建了两层小楼的人家,也是唯一的富裕之家,这一切都得益于袁金凤。
她外出打工碰上港商继承遗产的事情,杨毅云从昨天和她交谈中不难听出此事是真的。
尽管袁金凤因此被人咬舌根子,但杨毅云却没有多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和机遇,又有谁能知道袁金凤在在外面吃过多少苦?
所以没必要去用有色眼睛去看待这些问题。
袁金凤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她家在小时候听奶奶说是村里最贫穷的人家,这也是袁金凤上学仅仅读了初中,毕业后不久后就嫁人的原因。
她爸爸是个酒鬼,属于好吃懒做那种人,而且是先天哮喘病做不得农活,以前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妈妈操持,从小袁金凤的妈妈是和标准的农家女人,勤快节俭。
十年前为了补贴家用,给女儿袁金凤买一套像样的衣服,去山上采药时,不小心摔断了腿,家里没多少钱给她看病治腿。
一家三口主心骨腿断了,这是很要命的事情,加上袁金凤的爸爸就是一个老酒鬼身体不好,根本就操持不了家务,打理不了家里的事情,让当时已经十八岁懂事的袁金凤非常的伤心。
她知道母亲是为了给她置办一套新衣服才会采药摔断了腿,哭了好几天,也就是那时候邻村有人来袁家提亲。
在农村结婚早是寻常事,男方愿意多出一些彩礼给她妈妈看腿,当时袁金凤为了给母亲治腿就答应嫁人。
可惜,她妈妈腿伤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已经注定了瘫痪,而当时结婚不到十天的袁金凤丈夫死亡,背负上了煞星寡妇的名头被婆家赶出家门。
那次以后她就孤身南下打工了,五年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小富婆回到了村里。
五年时间过去,虽然她有钱了,可惜母亲的腿却永远治不好了,时间太长经脉和肌肉都严重萎缩,除非截肢换上假肢,但她妈妈不干,用农村人的思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截肢?
此后就一直瘫痪在床上,由她酒鬼爸爸照顾。
袁金凤也曾想接父母出去,不过都不愿意离开,故土难离,以至于她每年都会回家几次看看父母。
袁家这些事情,杨毅云都听奶奶说过,所以也清楚一些。
总之在他看来,袁金凤就是个可怜女人,尽管她现在有钱,但是并不快乐。